一塊,仿佛被什麼東西直接吞噬了一樣,露出那紅色鼠石!
“喬雙鯉,就是現在!”
“喵——”
一聲尖銳的貓叫,黑色火焰轟然而起!裹挾著滔天的絕望痛苦,仿佛來自地獄的死亡巨龍席卷而上!喬雙鯉悄然捏碎了一顆魯珀特,那是他最不成功的作品,卻也是目前唯一能勉強掌控住的力量!漆黑絕望死火冰冷沉寂燃燒著,喬雙鯉竭盡全力讓自己沉浸在絕望中。
之前的噩夢給了喬雙鯉靈感,有什麼比得上被信賴之人背叛無助死去,又被整個世界遺忘踐踏更加心寒,他從沒有如此放任自己陷入絕望,唯有一根細線般的神經牽引著他,讓他不至於完全迷失本心。黑火如最恐怖的貪婪饕餮巨獸,甫一接觸到藤蔓就直接將其吞噬!
當不可匹敵黑火轟然升起之時,彌漫開來的威懾威壓把樓鴻風和樸元青全都逼出了戰圈!
對他人都是劇毒的絕望化作黑暗養料,一點一滴的浸入喬雙鯉的身軀。岩石巨鼠第一次露出恐懼的表情,染上黑火的藤蔓直接斷去,想要斷臂求生,然而以逼近暴走的黑火卻不會放過一分半毫!黑火吞噬灼燒著巨鼠,也灼燒著喬雙鯉的靈魂,他痛苦到近乎昏厥,又硬生生表情猙獰扭曲地蘇醒過來。
黑色折耳睜開那一金一藍的鴛鴦貓瞳,漫無邊際翻滾蒸騰的深沉黑暗火焰為他開道,燃起階梯。沒有什麼能阻擋那渺小的身軀。絕望如刀刃穿刺他的靈魂,惡意撕扯著式微的心火。喬雙鯉痛到麵無表情,邁上黑火燃燒起的階梯,藤蔓之中封宇舟已經昏迷,喬雙鯉銳爪按上了那鼠形石塊。
‘太美了,多美的力量,您好強啊。’
清脆的孩童聲傳來,在黑火籠罩絕望死域中,鼠石化為了一個小男孩。他看起來隻有五六歲,頭發是山石一樣的赤紅色。脖子上掛著塊鼠石雕琢的長生鎖。他看向喬雙鯉的眼中全是純粹的癡迷孺慕,近乎信仰,不顧喬雙鯉的利爪已經牢牢扣住了他的喉嚨,反而緊握住貓爪,向自己的要害壓去。
‘吸收我的力量吧,吸收我吧。’
他咯咯笑了起來,臉上全是近乎病態狂熱的愉快驚喜,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急切問道:
‘我是第一個被您吸收的小鼠嗎?我是第一個有幸被您吸收的小鼠嗎……咳咳。’
他說不出話來了,艱難咳嗽兩聲,直到最後眼睛都死死望著喬雙鯉,在喉嚨被按斷的最後一刻,梗出詠歎般的尾音:
‘……您將會成為最強的王。’
直到死,他的眼中仍舊全是對未來的憧憬向往。漸漸化為那塊鼠形石塊,鏗地一聲完全碎裂開來。滔天絕望惡念朝拜般向喬雙鯉瘋狂湧來,它們絕不純粹,摻雜著無邊無際劇毒般的惡念,能生生將意誌最堅定的腐蝕幹淨。痛到近乎昏厥的喬雙鯉強撐著,抖了抖毛,劈裏啪啦一圈透明魯珀特掉了出來。
那直衝向他的絕望轉了個身,在喬雙鯉榨幹最後一分氣力的控製下,全都轉而投向了魯珀特裏。
“想的美,你們全都是將來王前輩的裙子。”
喬雙鯉有氣無力低笑道,內心裏輕聲:
‘王前輩,麻煩您了。’
‘呸!第二個人情,給我牢牢記清楚了!”
如果沒有王前輩的幫忙,以喬雙鯉現在的力量斷不可能操控如此多的魯珀特。
“喬雙鯉還在裏麵?還有誰在裏麵?”
轟然而起的山風掀飛了漫天席卷的黑暗與塵埃,及時趕到的大貓們直接頭也不回跳下巨坑,然而剛跑出兩步,他們就停下了。就見在黑暗散去的中央,一隻黑色的奶貓背著早就昏過去的黃白狸花,搖搖晃晃,極慢的走了過來。在他背後,巨大鼠石完全碎裂,轟隆一下全都墜落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