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良久,還是不舍的離開,委委屈屈在花壇裏將就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顧隊頂著一頭草葉從花池裏爬出來,眼底還掛了點睡眠不足的青黑。

“艸……這又特麼是哪兒。”

他低罵了一聲,活動了下筋骨,渾身咯嘣作響,跟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似的。可不是地板嗎,他剛從大地媽媽身上起來,草都沒拍幹淨呢。左右掃了眼,顧隊又有點心酸的欣慰。沒跑太遠,還在特戰裏。相比之前已經是很大進步了。

兜裏手機不停在響,鬧哄哄跟叫魂似的。顧隊剛接起電話,裏麵號喪似的破鑼嗓子就叫出來了:

“皇上您又去哪兒微服私訪了!求求你心疼心疼臣妾吧,車都等了一個晚上了,要不是定位一直在這兒還以為您又去下江南了!”

“愛卿平身,這次的定位器誰負責的?劊子手已經準備好了。”

顧隊語氣和藹,一把扯下來自己脖子上的狗牌。那邊人聽出他話語裏的殺氣,語氣頓時諂媚起來:

“臣不知啊……肯定是大內總管陳青搞得鬼,這家夥大大的壞!”

“行了,準備車,咱們回九局。”

顧隊不跟他貧,大長腿一跨就從花壇裏邁了出來。電話那邊的人卻遲疑了:

“顧隊,就這麼回去?你找著那人啦?”

“找……當然差不多了。”

顧臨安拐了個彎,揉了揉太陽穴。他也是被昨天童校長給氣糊塗了,又在地上睡了一晚上,腦子都有點不清醒。電話那邊繼續絮絮叨叨:

“回去也沒用啊,誰知道哪天你又犯老毛病三更半夜嗚了嚎瘋的就往長白山衝,弟兄們都快被整得神經衰弱了!”

“沒有又,隻有一次。”

顧隊嚴謹指證:

“下次我再往外衝,你們就綁著我。”

“誰敢啊,就您那體型戰鬥力比小老虎還凶殘,回頭六親不認往臉上一爪不得徹底毀容了。咱隊裏都是黃瓜大閨男,姑娘小手都沒碰到被您都給霍霍了,到時候去哪兒說理啊。”

“放心,咱們隊裏目前沒我能看上的。”

顧隊好脾氣安慰,往外走的步伐卻慢了下來。眉心緊蹙。最近他空心症犯得有點嚴重,以前還隻是三兩個街道的跑,從前兩天起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夜裏老想往長白山衝。好像有什麼東西對他特有吸引力似的。身經百戰磨練出來的警覺以及他身處的位置讓顧隊不得不往陰暗上想。

是那幫大老鼠又琢磨什麼壞事?

還是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準備搞陰謀?

哪兒出問題長白山都不能有問題,特戰就在這裏,無數優秀獵殺者誕生長眠在這裏,起源地也在這裏,絕對不能被禍禍了。這件事實在太重大,顧隊派誰來都覺得不放心,左思右想還是自己親自過來看看。沒想到又犯了空心症,醒來後還在特戰,半點都沒跑出去。

那是不是意味著罪魁禍首就在這裏?

“讓陳青他們都回去吧,你把文件帶來,我準備留一段時間。”

顧隊話音一轉,驚得那邊半天沒說出話,良久才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問道:

“顧隊,你真要去當祖國的園丁,人民的孺子牛啊?”

“嗬嗬,這輩子我都不可能當老師。”

“我是怕您老人家把祖國的花朵給嚇萎了,為了小貓崽兒心理健康著想您老還是別披甲出征了。”

“別瞎逼逼,我嚇人?”

顧隊不屑挑眉。

\"沒文化,緬因貓,溫柔的巨人懂不懂。我高但我溫柔啊……\"

吱的一聲,旁邊別墅宿舍的門開了,看著從裏麵露頭的學生顧臨安下意識露齒微笑,自認為親和度滿滿,沒想到那學生就跟見了鬼似的,低頭屏氣一路溜邊小跑,轉眼就不就見了蹤影。

“跑什麼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