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下,沐浴過後,白小雨捧了手中私冊來看。

陳易之換過中衣,撩開了床帳,白小雨手中這本私冊再看不下去了。

既入幻夢,當然要把握光陰,等了一百年,雖是一場幻夢,也可一解相思。

錦帷帳暖,檀香初溫。浮浮沉沉之間,細細密密的吻散落各處,

白小雨一直注視著陳易之的一雙鳳目,波光微瀾,脈脈無聲。

陳易之說:“我甚愛你。”

此後同寢三日,是真·雙修奇緣

三日過後,便是歸寧之日。

陳易之和白小雨同坐一輦,回了周家。

周夫人見到含笑的白小雨鬆了一口氣,她原怕她舊日心氣上來,見到陳三,在侯府中過得不好。

可是看她與陳大公子並肩而立,卻無疏離,才算徹底地放下心來。

周婉沒想到周嬌嬌最後還是嫁進了陳家。

見到陳尋,更是有些驚訝,印象中說這陳大公子是個藥罐子,並不出眾,可今日一見,卻並非如此。

憑什麼,周嬌嬌霸占了自己身份多年,驕橫霸道,到頭來還是嫁進了侯府,而自己的心上人卻要尚公主。

周夫人見周婉立在一旁絞手帕,心知她心中多半不好受,可是侯府看似錦繡,可這秦氏怎麼可能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待到周大人攜了陳易之前去書房,周夫人把白小雨叫到身前,問:“你婆婆可與你說了什麼?”

白小雨一五一十道:“給了我一對玉鐲子,說拿著頑,並無其他。”

周夫人又問:“聽你哥哥說,當日那奔馬為何發狂卻是沒個說法,侯府裏可還在查?”

白小雨搖頭:“那馬落入水潭就被衝走了,似乎也沒有尋回來,自然沒個說法。”

周夫人凝眉,那這光景是不管有沒有齟齬,這不打算深究了……

她拉著白小雨的手說了一陣府中瑣事,最後問:“那陳尋最近可有犯那心疾?”

白小雨心虛道:“並不曾。”

周夫人略微放下心來,她喚過周婉,語重心長道:“婉兒也是到了相看的時候,往後定要尋得良人才是。”

周婉臉色一紅,“阿娘……”

直至日落,白小雨和陳易之才登車離了侯府。

今夜月色撩人,大若圓盤,透過窗欞而入,投射在陳易之臉上,朦朦朧朧,映著他額前的紅印,仿佛一瞬間亮了。

白小雨怔忡片刻,隻見陳易之猛地呼吸一滯,忽然倒在她身上,暈了過去。

白小雨太慌了,尚不及以衣蔽體,就去查看陳易之的呼吸和心跳。

沒事吧,說好的幻夢,心疾人設需要這麼強麼,若是這種情況下陳尋掛了,說不清楚啊。

她趴在他胸`前,聽到了他的心跳。白小雨飛快地替自己和陳易之套上中衣,慌忙去摸陳易之外袍香囊裏的白玉瓷瓶。她記得這就是陳尋平日服的藥。

她把藥丸喂到了他嘴裏,抬高了他的下顎,看他有意識地吞咽了下去。

她拍了拍他的臉,“陳易之……”

陳易之卻沒有醒來。

白小雨眼也不敢閉上,一直等到了雞鳴破曉

她正準備叫人去請大夫,陳易之悠悠轉醒了。

“你沒事吧?可是犯了心疾,需要請大夫嗎?”

“無礙,把我的藥遞給我便是。”

白小雨把矮幾上的白瓷瓶遞給他:“昨夜,我已經喂了你一顆了。”

陳易之服下一顆藥丸,臉色依舊蒼白。

白小雨:“要不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

陳易之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一瞧,陳易之卻是真的病倒了。

當夜,陳易之心疾發作,痛得麵色慘白,汗出如漿。

白小雨擰了水盆裏的帕子,去擦他額頭上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鸚鵡打量她的神色,勸道:“少夫人,莫急,大夫說了,這心疾發作,沒三五日,將養不好,少夫人莫要太過操勞,還是趕緊歇息吧,奴婢在外間給少夫人鋪了軟榻,先將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