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侍衛傳來消息,說人犯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好,姓嶽的已經趕過去了,咱們也快點過去吧,再不去的話估計真來不及了。”

情況不好?

唐蘇木滿頭霧水,早上的時候他才剛剛去看過杏衫,怎麼會忽然情況不好。

因為事情太過緊急,樂書來不及解釋,隻能拉著唐蘇木往出事的地方趕去,一邊盡量解釋道。

“那人犯身上被種下的是蜘蛛蠱,這種蠱蟲是西彝最常用來約束下屬死士的蠱蟲,處理起來原本就有些麻煩。”

唐蘇木點頭。

蜘蛛蠱與其說是某一特定蠱蟲的名稱,倒不如說是某一大類別蠱蟲的名稱,簡單來說就是,雖然都叫蜘蛛蠱,但蜘蛛蠱和蜘蛛蠱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隻是一般種類的蜘蛛蠱還好,若杏衫的主人剛好是個手段高超的蠱師,那麼想要幫他解蠱就有相當大的風險了,輕則危及到杏衫的性命功虧一簣,重則甚至可能使解蠱之人也跟著受到嚴重的反噬。

“貧道自己在解蠱這一道上其實不太行,但據姓嶽的之前的說法,你們府裏那名人犯,身上中的正是蜘蛛蠱裏最難對付的一種,用西彝話叫作津布爾,意思是命魂相連,除非身死,否則終身無法拔除。”

唐蘇木頓了頓,這個他還真的是不知道。

不過他之前原本是打算借助小鳳凰的力量幫忙解蠱的,倒也沒有具體考慮過對方中的究竟是哪一種蜘蛛蠱。

“所以現在情況怎麼樣,那蠱蟲已經開始反噬了嗎?”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唐蘇木終於開口道。

“對,那蠱蟲不知什麼緣故,忽然察覺到了那犯人有背叛的可能,已經開始瘋狂反噬了。”樂書神色凝重道。

不需要樂書再多解釋,不遠處的院子裏已經開始傳出杏衫的慘叫聲音。

“不好!”樂書一愣,連忙抓著唐蘇木一起往院子的方向跑去。

因為害怕杏衫忽然暴起傷人,嶽穀峰已經將所有院內的侍衛都趕到外麵去了,手裏拿著三枚銀針,迅速點在了杏衫頭頂的幾道穴位上麵。

與唐蘇木早上時看到的不同,如今的杏衫躺在床上,臉上一片青白,已經幾乎看不到任何血色,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淌過,兩眼不停翻動,偶爾能看到一抹蟲影從裏麵飛快閃過。

“嶽大人?”情況緊急,樂書頓時也顧不上之前與嶽穀峰的不和了,連忙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別進來!”嶽穀峰如今的臉上也滿是焦急,伸手又取出幾枚銀針,再次點在杏衫身上相應的穴位上。

可惜杏衫的情況非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掙紮得越發厲害,甚至開始發出古怪的嘶嘶聲響。

樂書心底一驚,連忙從懷裏取出了一枚符紙,直接貼在了門上。

“嶽大人別擔心,貧道已經貼了符紙在門上,等下即便有什麼問題,這人也絕對逃不出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兒你那些破符紙,”嶽穀峰簡直快要氣瘋了,“都給我出去,叫侍衛把門從外麵封上,再晚點就真的來不及了!”

什麼叫破符紙。

他手裏好好的符紙,怎麼就成了破符紙了。

樂書氣得想罵人,但總算記得如今情況不對,所以強忍著沒有出聲反駁。

正準備上前幫忙,卻忽然被身後人攔住。

“別動。”唐蘇木表情凝重。

屋內兩人也許看不到,但在他的視線裏,杏衫眉心處的蠱蟲已經瀕臨失控,即便被銀針短暫壓製,也仍舊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甚至隱隱有向嶽穀峰身上蔓延的趨勢。

原本被種在杏衫身上的蜘蛛蠱已經徹底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