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鍾磊,要說哥們的長相倒還看的過去,隻不過英年早肥,有點脫衣有肉穿衣還有肉的意思,所以身邊的朋友都叫我“鍾月半”。
別看哥們這麼一身屌絲氣息,但不怕告訴你,哥們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就跟你聊聊我的故事吧。
我老家是東北那旮旯的,我爸是個醫生,管我管的比較嚴,但慶幸的是哥們小的時候爺爺還在,所以我的童年還挺有意思的,因為爺爺能給講很多光怪陸離的故事,還就跟真的一樣。
我爺爺名叫鍾山,因為在文化大革命“破四舊”的時候,他老人家受到過打擊,精神一直不怎麼好,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從他嘴裏經常能聽到陰陽先生、黃七門、妖魔鬼怪等等字眼,還有一本名叫《符陰七箋》的書。
我現在還能想起他老人家的神情,眯著眼,一臉神氣的說:“小磊呀,要說起咱們家的《符陰七箋》……”
小時候聽到他說這句話,我都馬上打斷他,說:“爺爺,這故事你都說了八百回,我現在都能背下來了,你再給我講講那個黃三太奶的故事唄。”
爺爺老臉一黑,哼了哼道:“那你背給我聽聽。”
於是為了聽新的故事,我就不得不把那段陳芝麻爛穀子背一遍給他聽。
據我爺爺所說,那是發生在民國時候的事,那段時期可以說是兩個職業的鼎盛時期,一個是盜墓賊,另一個就是陰陽先生。
說到盜墓,那是自古就有,在民國三十七年間,除了小散戶倒鬥之外,還有大批的軍閥盜墓,最著名的莫過於掘了清東陵的孫殿英。
而出現在爺爺故事裏的卻是一個叫做馬鴻逵的軍閥,他當時掘的是唐玄宗的唐泰陵,來來回回的幹了兩次。
第一次好像碰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讓他铩羽而歸,但這哥們卻不死心呀,第二次的時候請了一個叫做袁紹清的陰陽先生,想幹掉唐泰陵中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這袁紹清自稱是袁天罡的後代,真假咱們不論,但他其實是個藍道,光有嘴皮子,沒有真本事,於是他就向馬鴻逵推薦了七個白道先生。
但這一次進入唐泰陵之中,還是磕磕碰碰的遇到了很多怪事,就連這七個白道先生也都掛了彩,不過卻讓他們發現了一本奇書。
他們私藏了下來,出了唐泰陵之後,就開始招人翻譯這本書,才知道這本書叫做《符陰七箋》,且不論名字有何含義,但其中的內容卻對他們的職業大有幫助。
為了避免爭搶,七人一合計,也就按照各自所需將書中的內容抄錄下來,等於把《符陰七箋》分成了七份。
而這七個人也因此結緣,拜了把兄弟,一直到了抗日戰爭時期,才由這七個人的後代促成了一個叫做“黃七門”的小團體,而我們鍾家就是黃七門的一員。
我爺爺生有一男兩女,我爸是長子,從我記事起,他就很反感爺爺跟我說那些故事,每當我裝模作樣在那比劃的時候,他都會把我揍一頓,說那些是鬼神亂力,讓我好好學習科學文化,將來像他一樣,當個醫生。
說起我們家倒也挺好笑的,我爺爺說包括他在內,咱們家祖上都是幹陰陽先生的,但他養的三個子女,我爸是醫生,我大姑是個精明的商人,而我小姑是個老師,不出意外的話,我將來應該也是個醫生,這倒是把封建迷信和科學文明“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
我爸我姑他們都讓我不要聽我爺爺胡說,但我偏偏就愛聽,而且我當時覺得,爺爺在跟我說那些事的時候,一點也不糊塗,兩眼中泛著精光,整個人精神的一塌糊塗。
但那個時候,我也隻把爺爺說的當作故事聽,最多就是年少無知的崇拜,殊不知有些事就如同注定好了的,在不知不覺中,我的人生軌跡已經開始慢慢轉變。
這個轉變的起點,應該就是爺爺臨終的前夜。
當時我還在上初三,正在上自習的我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接到了我爸打來的電話。
他說爺爺不行了,嘴裏一直呼喚著我的名字,不肯咽下最後一口氣,讓我趕緊回家。
初三雖然住校,但學校離我家並不遠,我也就拿了班主任的手電筒,騎著自行車,匆匆忙忙的向家趕去。
在學校和我家之間,有一個必經之地,是我們幾個村的公墓,每每我在天黑的時候經過那裏都會覺得害怕。
但那天晚上,因為急著回到爺爺身邊,我也顧不上那些,拚了命的踩著自行車,可是就在我快要經過公墓的時候,手電卻突然沒電了,很快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