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行大陸(2 / 2)

天行者履世的情況極為罕見,也無任何規律可尋,有時數百年不見一人,有時卻會在各大陸同時出現數人。各種記載對他們的描述也不盡相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有的記載中說天行者秉天地正義,代天行罰、替天行道,受萬民敬仰;有的記載卻將他們描述成天魔降世,濫殺無辜,血腥殘暴。因此,大路上的各大勢力對天行者的態度都是時刻關注,小心提防,一旦遇上,都不願逼迫太甚,更不敢輕易為敵,惹來傾覆之禍。

聽到老歐說到這,我有些疑惑,問道:“不對呀,歐老,您說他們對天行者都是敬而遠之的,又為什麼以懷疑我是天行者的名義把我抓進來了?”

歐老幹笑兩聲,道:“天行者固然是強大,但人的戒心總是有限度的,傳說的震懾力也總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失,天行者的上次出現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天行者在這一千年裏從未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一些實力強大的探險者在這千年中也都是有去無回,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都猜測天行大陸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數百年過去後,探險者也不敢涉足那片大陸了,天行大陸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大陸。因此,現在各大陸上知曉天行者曆史的人已經不多了,僅有的一些曆史記載可能已經腐爛在某個故紙堆中了。大多數人隻是知道這世界有八塊大陸,八塊大陸中間是無盡的可以吞沒一切的無情之海。民間關於天行者的見聞也多成為神話傳說的一部分,多不可信了。所以,那些農夫以及抓你進來的人,其實都不知道天行者的存在,他們被上位者灌輸了另一種世界觀:無情海是邪惡之地,在海邊出現的不能自陳身份的陌生人極有可能是海上的殘暴凶惡之徒。加上現在青冥州各大勢力正在大戰前夕,對奸細更是深惡痛絕,舉報與抓捕這些陌生人都是有高額賞金的,即使你不是來自無情海,也會被抓,隻能說你小子啟運不佳,碰上了這檔子事兒。”

終於對自身的處境有了些了解,心下稍定,老頭知曉這許多秘辛,想必絕非簡單人物。我接著問道:“這樣說,我倒明白了一些,他們一般都是怎麼處置我這樣的陌生人呢?”

老歐笑道:“怎麼?怕他們會殺你?放心,還沒那麼快,這年頭,殺頭也講運氣,運氣不好的,當場就被殺了,不管你是不是無辜,他們說你死你就得死,運氣好些的就不同了,要解送到上頭,查明身份後再殺,以免惹了不該惹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殺人呢,你說呢?”

“嗯嗯,那依您老看,我屬於後麵那種運氣好的?”不用那麼快死,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雖然對生並不十分留戀,但剛剛開始生的過程就要戛然而止,未免有些掃興。

“那還用說麼,你這種身份不明的,出現在這個敏感地帶,可能來自天行的人,那些知曉一點秘辛的上位者當然要慎重對待了,所以,放心就是,明日應當就有人押你上路了。”

“如此就好,既然暫時無礙,歐老您再給我說說這各大陸的情況吧,比如這青冥州、比如這龍雲大陸……”

隨著接下來老歐的娓娓道來,我更加認定他絕非常人,且不說他詳知天行者這個大陸千年秘聞,單單是他對這個世界天文地理的獨到見識,對各大陸勢力情況的詳密剖析,對各地風土人情的入微描述,都表明他絕對是或者曾經是一位胸懷天下的上位者。這樣一位上位者,何以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呢?他那樣慵懶的平靜的語氣,似乎對一切都不在乎,其實應當是久居上位者的一種習慣姿態吧,他言語中偶爾透出的無聊與興趣索然,似乎是在感歎,其實更像是一種經曆劫難之後的看透一切吧。這位老者,這位為我打開這個世界窗戶的上位者,到底有怎樣的過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