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們離開學校。
……
車子停在岑歲家的小區大門外,岑歲解開安全帶,忽然想起上午的事,便轉頭看向榮默問了一句:“你在實驗室的時候,到底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榮默回想了一下,“不知道,頭突然疼了一下,像要裂開一樣。”
岑歲盯著他的眼睛默一會,又問:“因為蓮花碗嗎?”
榮默又仔細想了想,大腦裏搜索不到更多相關信息,隻又道:“說不清楚。”
就是莫名其妙的那一下,現在再回想起來,感覺恍恍惚惚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岑歲輕輕吸口氣,看他身體沒什麼問題,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和他說了拜拜,湊過去親他一下,便下車進小區回家去了。
這一路往回走,她滿腦子便全是實驗室裏的那個蓮花碗。
她下意識地把自己看到蓮花碗時的奇怪感受,還有榮默的奇怪表現,都聯係起來,想著想著忽然又想到,自己做過的那些關於柴瓷蓮花碗的夢。
因為每次做完夢醒過來,夢裏的事情都會變得異常不真實,腦子隻還剩幾個場景畫麵是清晰的,所以她一直也沒當回事。
雖然幾次下來她也覺得有點詭異,但從沒有往現實上聯係過。
但這會,心裏卻忍不住產生了更詭異的想法。
然後這個想法還沒有全部清晰起來,岑歲不知不覺已經進了家裏的院子大門,岑母突然迎麵到她麵前,問她下午有沒有事,直接把她拉回了現實。
岑歲看著岑母稍稍緩了一下神,下意識就回了句:“下午沒什麼事。”
岑母笑眯眯的,直接就把岑歲拉去陪她逛街去了。
岑歲的思緒被岑母拉回現實。
她陪著岑母在外麵逛了整整一個下午,也就沒再勻出心思想這些。
逛到晚上大包小包地回來,放下東西吃完飯洗完澡躺去床上,岑歲整個人都已經快累癱了。
於是玩一會手機和榮默聊了一會天,也就擱下頭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之後,床頭鬧鍾上的分針不過剛走了一圈,她小半側臉壓在枕頭上,便把眉心深深蹙了起來。片刻後眼角慢慢變濕,眼淚從眼角滑落,一顆一顆浸濕了臉邊的枕頭。
岑歲從夢裏驚醒的時候,臉邊的枕頭已經濕了一大片。
她慢慢睜開眼睛,隻覺得夜色深而冰涼,暖氣和被子好像已經不起任何作用,她渾身上下都涼透了,胸口像被一根利刃刺穿了無數遍,痛到幾乎要窒息。
岑歲抬手捂住胸口,攥緊胸口的睡衣,閉眼忍痛。
把這陣痛楚扛了過去,她再次慢慢睜開眼睛,腦子裏的亂紛紛的什麼都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了,她忙起身掀開被子,到書桌邊坐下來拉開抽屜。
之前她一直沒有把這個夢當回事,但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夢不是沒來由的。
這個夢跟她和榮默到底有沒有直接關係她不確定,但一定和柴瓷有關。
而想要找到答案,隻能從她爸爸給她的書裏去找了。
如果這幾本書也給不出答案,那大概就是她自己精神恍惚瞎造夢了。
因為除了《珍寶錄》,岑父給岑歲的幾本書,基本都是今家前人的人物小傳。
當時岑歲拿到手,也就隨便翻了一下,把今信之的生平大概看了一遍,其他的人離她這一輩實在太遙遠,所以並沒有花心思再去看。
現在她在書桌邊打開台燈,把這幾本書全部拿出來擺好。
她專心細致地翻閱這幾本書,著重去找柴瓷蓮花碗相關的文字,然後在順利找到這個蓮花碗初始出現位置的時候,她整個人僵在書桌前,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