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隻是你一個愛好,我還以為你要自比梁祝,和她化蝶雙飛”,邢嘉文麵上還在笑,手早已在腿上握成拳頭,眼神若能放毒,此刻對麵的人已經全身潰爛,化為膿汙一泡。
於雅博表情凝住,笑容不見,他盯著邢嘉文,似乎也在恨他。
“你就是我最討厭的那類人,把自己得到的一切都看作理所應當,認為自己配得上。”於雅博道,“魏嵐還是把你說太好。”
邢嘉文看他失態,便淡淡一笑,抓住機會迎頭痛擊,“她從來沒跟我談起你,因為你就像躲在我們家下水道的老鼠,見不得光,隻能和髒臭作伴。”
於雅博沒有說話,他被人侮辱的經驗並不少,邢嘉文這種話傷不到他。
他道:“你知道她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嗎?”
邢嘉文道:“她被你騙了,她上過不少當,我勸你不要把原因解讀得太深刻。”
於雅博搖頭,向前傾身,語氣神秘地對他低語道:“原因不深刻,她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讓她得到了從來沒有得到過得快樂。”
邢嘉文的拳頭快得他來不及躲。
桌子上的杯子被扯到地上,摔得脆響,於雅博倒在地上,看著邢嘉文青白的臉色笑得無比暢快,嘴角上血滴到了衣服上,他隨手一抹毫不在意,從地上站起來,對邢嘉文挑挑眉,轉身就走了,留邢嘉文一個人站在原地,被人圍觀。
魏嵐在醫院陪著葛寶茹,說是聊天,但葛寶茹根本清醒了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像一個在慢慢漏氣的氣球,生命力的流逝在她身上肉眼可見,她說不了兩句話就累,很快就睡過去,毫無預兆,魏嵐幾次懷疑她是不是昏過去了。
最後一次她睡著之後,已經是下午,魏嵐看看時間,打算離開,護工一直坐在旁邊,看見她要走忙過來,魏嵐對她道謝,又請她多留意一下葛寶茹的狀況,有什麼事給她或者邢嘉文打電話,護工連連誇她,說從沒見過哪家媳婦兒像她這麼耐心,端茶倒水。
“別人老太太病床前陪的都是女兒,兒媳婦少見,難得有幾個還都是垮著臉,不知道都不情願,心裏肯定巴不得···”
魏嵐聽得實在心煩,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阿姨,我還有事,先走了。”
護工看她臉色,尷尬地點點頭,終於閉了嘴。
魏嵐這才脫身,不過她運氣不好,剛走出病房,就看見了邢嘉文,他正往這邊走,看見她腳步更快,像是怕她跑了。
魏嵐站在病房門口,等著他過來。
“你要走嗎?”果然邢嘉文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魏嵐點點頭,她無意一瞥,看到他垂在身側的右手又紅又腫,手背上像擦破了皮,還有血。
她看著這傷實在太像跟人打架弄得了,可又不相信邢嘉文能跟人打架,她看著邢嘉文,欲言又止。
邢嘉文注意到她的眼神,他把手往後藏了藏,根本沒打算和他解釋。
他說:“你來了多久就要走。”他以為她是剛下班過來瞄一眼就要走。
魏嵐氣得都笑了,也懶得和他解釋,“你自己都不來看一眼,現在還來指責別人。”
邢嘉文煩躁道:“我要上班。”
魏嵐冷道:“我也要上班。”
邢嘉文語氣忍耐道:“我叫你把工作辭了。”
魏嵐聽了隻想翻白眼,她發現和他溝通不了,她也不想再費功夫扭頭就走了。
邢嘉文拉了她一下,被她甩開,他看著她走進電梯,轉過來的時候低著頭,看都不看他一眼。
邢嘉文的手上的上隱隱作痛,他甩了下,這才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