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完畢,謝靈均當即祭出長劍,禦劍飛往北冥大陸。
他們如今已是太上境圓滿,當真竭盡全力,不消半刻時辰,就趕回了青陽閣。
季煙然正在青陽閣半空之上練劍,見到兩人還很訝異,不知他們為何回來得這麼快。
她一下子就猜出有事發生,不待謝靈均主動說明,直接上前詢問:“你們怎麼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靈均說清原委,而後問:“你可知鄭思難有什麼師弟?”
“實在太多了。”季煙然深感無奈,“看來隻能去文瀾閣開啟檔案,一一找尋,這可能會耗費些功夫。”
每一位親傳弟子都會有獨一無二的檔案,這本是閣主和長老才會知道的秘密。
當弟子從青崖書院通過考校,拜師之後,他們的名字就會記錄在一張施法的空白符紙上。此後,他們做下的較為重要的事情,都會被記錄在案。
這份檔案一般不會被拆開,每被拆封一次,都會記錄下拆封之人與拆封的原因。
如果隨意窺探他人隱私,即使是閣主或長老,也要按照門規處置,施以極刑。
檔案一式兩份,弟子隕落之日,其中一份就會被轉移到慰靈塔的畫像之中,伴隨死者。
在漫漫曆史長河中,有不少閣內弟子鑄成大錯。有一些以為自己能夠逃避刑罰,說謊推脫,卻不知自己的行為早被記錄在案。
當三人來到文瀾閣四十九樓,滿目浩瀚如煙的檔案與書卷。
季煙然合上大門,抽出門後的神木,朝著數不清的書架揮動。
書架開始移動,書架上的檔案也看似淩亂,實則有序地重新排列起來。
謝靈均看得入迷。等季煙然最後揮舞幾下神木後,他問沈正澤:“你前世也能這樣動用書架,找尋書籍嗎?”
“是。”沈正澤分外懷念這種感覺。
季煙然重新將神木架在門後,領著兩人前行,指著後麵的一排架子道:“那後麵的是前輩們的生平記錄,不過不多。文瀾閣裏最多的還是其他門派弟子的記錄。”
“我們還記錄其他門派的弟子?”謝靈均發現又有一件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或者說,這個世界本就充滿了很多陰影,前世別人都想讓他活在陽光之下,今生他才被迫看到了陽光背麵的影像。
“有的。”沈正澤對此再清楚不過。
季煙然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你放心,都是通過正常渠道收集到的資料,沒有采取越界的手段。”
謝靈均“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相信季煙然的說辭。
季煙然語重心長道:“這件事你們不要說出去。別的弟子進入文瀾閣四十九樓,看到的和今日你們看到的不同。本來沒有什麼的東西,就怕說出去之後,會變得聳人聽聞。”
“我們不是多話的人,這點你可以放心。”謝靈均道。
季煙然走到這一排書架的盡頭,頭疼道:“師伯平生共收徒一千三百五十七人,我們一個個找過來。”又指著書架的另一頭,“我從這邊找起,你們從那邊找起。”
謝靈均轉身走到另一端,沈正澤到沒有再跟,停在中間。
三人站定,沒有廢話,立即著手尋找凶手的檔案。
謝靈均半蹲半跪,從最底下取出標號一千三百五十七的檔案。
輸入靈力之後,符紙記錄下“謝靈均”這個名字,而後一張寫滿正楷的符紙飛了出來。
謝靈均接過符紙,入目便是“劉相濃”這三個大字。原來名字寫在最頂上,又極大,最是醒目,想不先注意到都難。
謝靈均向下看去,想著難道要一一仔細瀏覽?
剛想要看族類,符紙上的黑字陡然消失,他心中一驚,再看紙上就剩“人族”兩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