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怎能與虛情睡在一起?
“不,我……”莫沈醉幾乎失聲。
虛情好笑的回過頭,手掌輕輕蓋在莫沈醉撞紅的一片額頭:“撞到額頭,怎麼去捂眼睛?”
不知是不是莫沈醉的錯覺,總覺得虛情的手輕撫著他的額頭,暈疼的腦袋好像緩解了不少。
最後,莫沈醉還是睡在了虛情的房間,不過是虛情睡床,他睡外間的軟塌。
兩人一覺睡到下午半晌,起來吃了飯,在外麵散步,混沌的腦子被帶著花香的清風吹過,頓時清醒不少。
直到傍晚,徐爺的人過來把虛情接走了。
莫沈醉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遠去的轎子。
他站了許久,許久……
最後,莫沈醉麵無表情的轉身回了尋豔樓。
白天睡夠了,晚上便不困了,更何況虛情自身福禍未知,莫沈醉更是不可能睡得著。
於是,莫沈醉專挑人少的地方漫無目的地閑逛。
不知不覺迷了路,走到了偏僻的一角,此處安靜的過分,連蟲鳴聲都聽不到。
莫沈醉茫然四顧,見前麵有一扇門,便走過去準備問問裏麵的人。
誰知,走到近前,莫沈醉才發現那木門破爛糟糟,掛在門環上的銅鎖鏽跡斑斑,這裏竟是一處不知廢棄了多久的棄院。
莫沈醉也不知怎麼想的,鬼使神差之下取下了早已壞掉的銅鎖,推開了破敗的木門。
吱--
門軸大概是壞了,木門被推開時發出不堪負重的聲音,好似下一刻就會脫離門軸倒下去。
莫沈醉抬眼,隻見月光落了一整個院子,裏麵雜草叢生,不知從哪裏突然刮來一陣風,發出嗚嗚好似哭泣的聲音,在這幽靜、破敗的院子裏格外驚悚。
莫沈醉猶豫片刻,還是抬腳踏入了這個恐怖的地方。
他想,如果以後萬一出了什麼事,這裏倒也算是一個躲避藏身的地方。
莫沈醉撥開院子裏的雜草,往深處走,一直走到正廳門前,屋簷上掛著蜘蛛網,也不知荒廢了多久。
莫沈醉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轉身朝著右側偏院走去。
偏院的雜草不知被誰清理過,皎潔的月光撒下來,照亮了青石板路,路上人影拉出很長、很長。
莫沈醉腳步一頓,暗道:這裏有人?
四下環望,並沒有發現人影,莫沈醉遲疑片刻,繼續往裏麵走,就算遇見人,也可以看情況應對,迷路是一個好借口。
偏院房屋的門窗不知被什麼砸破,莫沈醉一眼望過去,看見有什麼東西掛在上麵,奇奇怪怪的。
莫沈醉走近過去看,待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嚇的險些叫出來,蹬蹬瞪連連後退,腳後跟磕在一塊石頭上,一個踉蹌蹲坐在了地上。
莫沈醉一不小心咬到舌頭,嘴裏蔓延出血腥味,鑽心的疼痛驅散了些許驚恐。
隻見那幾乎完全破掉的窗戶後懸掛著兩條手臂和兩條腿,分布在長方形頂點的四個位置,中央的位置掛著一顆腦袋,腦袋的臉朝屋子裏麵,剛剛莫沈醉看見的隻是個後腦勺。
腦袋上雜草一般的頭發淩亂的披散著,有風吹過來,會隨風飄蕩,像蛇一樣。
窗沿和地麵上彙聚著黑褐色的東西,大概是鮮血流下來幹涸後的痕跡。
莫沈醉腦海裏一時間想了很多,無論哪一個猜測都表明著這個青樓的危險,和恐怖。
莫沈醉坐在地上呆愣了一會兒,等回過神之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原路返回。
這會兒,他腦海裏一下子蹦出那恐怖血腥的畫麵,一下子又想到萬一撞上殺人肢解的殘忍凶手,把他也變成那副模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