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掀開帳簾離去。
……
是日,夜幕降臨,圍剿行動就安排在今日晚上。郭大友先派了五個錦衣衛巡勘所的高手,先去前頭探查情況。而此時,五百人部隊已經趴伏在瓦爾喀部寨城之外,有的埋伏在草地裏,有的潛伏在河穀大石後,對寨城形成了半包圍。隻等一聲令下,開始行動。
扮作薊鎮軍士兵的孟曠,就身處郭大友和薊州軍將領的背後,聽他們在極為小聲地怯怯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此次被調來協助的薊鎮軍將領名喚周禮昌,官至副總兵,是一員儒將,曾經中過秀才,後投筆從戎,參與過好幾次針對蒙古人的軍事行動,斬獲不少首級,文武雙全,功勳卓著。薊鎮軍,其實即是浙兵,原先全部從屬於戚家軍,是戚繼光北上抵抗韃靼時調來的江南兵,也被稱作“南兵”。薊鎮軍作戰非常英勇,尤其講究各兵種協同配合,是擊垮過倭寇、蒙古乃至於女真人的強兵。而薊鎮軍與目前錦衣衛指揮使駱⊥
不得不說張允修的話句句切中穗兒要害,穗兒抿了唇,也沒有過多的猶豫,隻道:
“你們先給我鬆綁,準備紙筆來,我要解圖,總得把解出來的內容寫下來吧。”
張允修點頭,隨扈開始為穗兒鬆綁,並準備紙筆。此時張允修眸中的喜悅神色已然不加掩飾,他知道自己終於完成了數年來的目標,隻要穗兒能把這幅圖的內容解開,他就有本事利用這幅圖裏的內容,將整個明廷內部交個天翻地覆,為將來他們入關中原製造良機。
沒想到穗兒揉著自己的手腕,又提了一個條件:“你們把詹宇帶出來,我要全程見他安然無恙,才會解圖。我解開了圖,你就要放我和詹宇離去。”
張允修麵色有些陰沉,警告了穗兒一句:“你現在沒有資格與我們談條件。”
“怎麼沒有資格,我不怕死就是最大的資格。我一死,你什麼也得不到。折磨我?我自小到大可沒少受過折磨,沒什麼事能讓我屈服。我沒有資格與你談條件嗎?”穗兒冷靜地說道。
張允修麵上逐漸浮起冷怒,但他很好地控製住了。現階段,先穩住李穗兒,讓她解圖才是正經,現在這小妮子囂張的賬,等過後再算。
於是他有命人將詹宇帶了出來,讓人將詹宇控製在堂下的椅子上坐著。穗兒見到了詹宇,深深地看了一眼詹宇,這才終於開始提筆解圖。整個過程間,努爾哈赤等人一直在旁冷眼旁觀,並不多說一個字。直到穗兒開始解圖,他們才將注意力全然轉移到她縮寫的內容上來。
穗兒就是從遼東地區的部分開始解的,眼見著穗兒細數絲線、分辨顏色,將不同絲線圖案代表的內容細細地謄上紙張,努爾哈赤、舒爾哈齊兄弟以及其餘的女真人眼睛已然開始發光,而張允修更是對穗兒的老實十分滿意。遼東地區的內容,張允修有自行嚐試破解,破了五成,大概能判斷穗兒所解的內容是全然真實的。
桌角的燭火如豆,解圖的過程極度漫長,整個大堂內部闃寂無聲。時間的流逝飛快,及至半夜,穗兒解圖也不過解到了河東地區,尚有一大半未解。原本興味盎然觀察解圖的女真人也變得有些疲憊,東倒西歪,舒爾哈齊甚至打起瞌睡來。隻有張允修依然全神貫注的緊盯著穗兒所解的內容。
此時,屋外突然傳來“哢”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後摔在了地上。這個聲響驚醒了舒爾哈齊,更是讓原本神思渙散的努爾哈赤等人警覺起來。費英東起身,走到聲音傳過來的堂屋西側窗邊,發現原來是掛在窗沿之上的冰棱突然斷裂了,雜碎在窗台之上。可這冰棱好好的,本也粗壯,沒人碰怎麼會突然斷裂?
正打算出去仔細看看時,又是一聲“啪”的聲響,似乎有人將炮仗摔在了堂前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