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落滿灰塵,對於是過去還是未來已失去意義,就似宇宙空間中的一粒塵土一樣無關緊要。而我們卻生活在這粒塵土上,不知是遠古還是未來,是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
物換星移,萬生輪回,就在這樣的空間裏,地球上的生物在不斷繁衍著自己的後代。直到有一天,大地突然變的寂靜下來,如一座死城一般,不見生命的痕跡。
我抱住一根粗大的圓木在水中漂移,覺得生命已經到了盡頭。溫暖,寒冷,滾燙,對於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就這樣漂著,這就是生命嗎?生命在這裏得到了重生。不知道漂了多久,我隻覺得撞上了象石頭一樣的硬物,迷茫中我慢慢睜開雙眼,天空是金黃的,籠罩著濃濃的煙霧,我抓住圓木,使出最後的一點力氣往河岸劃,總算到了岸邊,我扶著岩石站起來,這石頭也是燙的,我縮回手,頭腦一片空白,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總算定了定神,我走到河邊洗了洗臉,顯然我還能認出是我:麵似柔霞,耳若精靈,隻是顯得有幾分憔悴,我又捧起水想喝幾口,剛到嘴邊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硫磺一樣東西的味道,隻能做罷。河水中不時冒著氣泡,我想大概這味道就是從這來的。
我踉蹌著遠離河岸,沒走多遠就發現一處森林地帶,說是森林,其實大部分樹木都已枯死,幹黃的樹葉撒落一地,每隔不遠就有火苗串出,我折斷一根比較順手的粗樹枝,撐著身體往前走,肚子餓的早就咕咕叫了半天,我想找一點能衝饑的食物,小蟲螞蟻在我心裏也是一頓豐盛的大餐了,可這地方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我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滾湯的大地上。
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時我發現樹葉下有一點動靜,象是以前見過老鼠之類的叫聲,我舉起樹枝,帶著一點對生存的渴望,慢慢走過去,啊呀!媽呀!我驚的差點把樹枝掉在地上,是一隻巨大的老鼠,說是老鼠是看它的體態和模樣,它可是比貓還要大的呀!我定定神,看著它,它也看著我,四目相對,眼裏衝滿了殺氣,放了它?我的肚子是不會答應的,我大吼一聲,壯著膽子用木棒向它砸去,沒想到這家夥狗急跳牆,向我撲來。我嚇的扔掉木棒,雙手抓住它的脖子,脖子真粗,我兩隻手都沒有完全掐住。又是四目相對,這次是這麼的近,透過它的眼睛,我看到我那充滿野性的臉,我實在是太餓了,大概有十分鍾的時間,這家夥總算不再動了,我鬆開手,喘著粗氣,要怎麼解決它?好在森林裏到處是火苗,身上也有短劍,撥皮掏心後穿在樹枝上烤著吃。真香,覺得自己有一千年沒吃飯一樣,吃到直打飽嗝,體力也恢複一些,看到那把短劍,上麵寫道:齊天刃 炎黃大帝。
我並不知道這把齊天刃是怎麼跑到我這裏來的,似乎總有一道牆豎在清醒的邊緣,讓我不能知道過去的很多事情。思維有點混亂了,記得好象一聲巨響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時卻來到這象地獄一樣的地方,這難到真是地獄嗎?我死了嗎?為什麼死了還有知覺,就象這屁股還是滾燙滾燙的,怎麼這麼燙?我被竄出的火苗燒著了屁股,真該死,我拍打著象乞丐一樣破舊的褲子,火滅了,屁股被燒了一個大洞。
我灰頭土臉,狼狽至極,沒有同伴,沒有棲身之地,隻能繼續往前走。餓了就抓大老鼠吃,渴了就嚼稀少的綠葉解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相信隻要走下去總會看到一點曙光,因為天色黃暗,也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總算有一天我發現天色漸漸由黃轉白,樹木的綠色也多了起來,偶爾還能看到幾隻小鳥悲涼的飛過,空氣中的怪味也淡了許多,我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覺得自己輕的象雲一樣飄了起來。身輕如燕的感覺使我一下從地獄到了天堂。
這種感覺沒有多久,就使我覺得此地也並非天堂:成堆的白骨,有人的也有動物的,橫七豎八,張開的嘴和扭曲的樣子顯示他們死時的痛苦表情。見到了白骨,人還能遠嗎?我抽出短劍,以防不測,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寸草不生的山穀裏,隻見這山穀象刀削一般,巨石嶙峋,麵目猙獰,在這樣的地方行走,隻要有一隻小蟲撞在臉上也會覺得是撞上了鬼。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偏偏看到一抹綠色的什麼東西從眼前晃過,怕的我哇的大叫一聲,沒想到對方也是呀呀大叫,都攤軟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