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大學某宿舍樓樓頂。

風,是堪稱巨力的風,將夏深從天台邊狠狠地掀了回去。

他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身上已經濕透了,四肢也失去了知覺。

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時間的夢,身和心都疲倦到了極點。

他強撐著四肢爬上來,重新走到了天台邊。

這所學校位於全國最繁華的城市,位置也選的極佳,在這裏他可以看到整個繁華的都市,看清楚每一盞閃爍的燈火,卻看不清那些燈火背後的秘密。

是不是也有人守著一盞燈,像他一樣在黑暗中如此迷茫,如此困惑,如此……絕望。

風又一次迎麵催來,在感受到那陣風變得更有力之前,夏深抱住了雙臂。

“再這麼吹下去非殺了不可。”

夏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一口氣,看了看遠處的燈火,又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抱著自己下了樓。

當他回到現實世界後,本就屬於他的記憶便變得無比清晰,他來到宿舍門口,果然看見了門上貼著的‘抄襲狗滾粗’。

夏深不是那麼生氣了。

他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是非黑白不是別人一言就可以斷定的,既然是他寫的稿子,那麼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他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淋了很長時間的雨才找回知覺。

“喂。”

“你是瘋了嗎?把衛生間當成你一個人的?你到底要在裏麵待多久!”

夏深迅速套上衣服出來了,門外的室友是誰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他不感興趣,反正很快就不會再是室友了。

他爬到自己的床上,毫不意外地摸到了濕透的被子。

該說沒長進呢還是單純呢,怎麼到哪兒,搞霸淩都隻會用這一套啊。

夏深去開了櫃子,摸出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離開了宿舍樓。

時間尚早,最早一班公交車都還沒開始,他便在手上約了輛車,目的地定在最近的星級酒店。

“錢應該是夠的。”

他基本上是不花錢的,日複一日攢下來的小金庫,數量竟然非常可觀。

到了酒店裏,夏深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裏洗了個澡,他發現以前是自己在‘畫地為牢’,那個女人早就管不了他了,他有錢,也有能力,卻沒有飛出去,是自己廢了自己的翅膀。

夏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一早,然後訂了回老家的機票——頭等艙。

他發現自己做起這些事來竟然無比輕鬆熟練,就好像早已經在腦海中思考過許多次一樣,隻是卻那麼一股力量把他推出去。

夏深去領了那個女人的骨灰盒。

據她的工友說,她之所以這麼努力,隻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想要努力多賺點錢,給她的孩子在城裏買套房子,讓他可以在大城市安家立業。

夏深拿到了她的骨灰,還有繼承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遺產——比起他的小金庫來,這筆錢的數量要大得多。

“其實,她若真的覺得抱歉,那麼給我攢夠複讀的學費就足夠了。”

以他當年的高考成績,或許母校會減免學費也不一定。

終究,到走的那一天,她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錯在哪兒了。

夏深舉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請她入土為安了。

而後他便回了高中母校,找到曾經的班主任討論了一下複讀的事,他的班主任是為挺好的老師,見到他的第一麵就哭得不成人樣,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鼻涕眼淚一起糊在了他身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讓夏深想到了唐老師,他原本以為那種好老師隻活在中,但其實就憑班主任一眼就認出了他,就可以說他的班主任比起量仔其實也不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