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而床上的女子, 就是那群人叫來服侍她的。
她這個身份,實在是不應該這麼被灌醉,而且,而且竟然和一名女子發生了關係。
“那那我也……”
陶含玉結結巴巴地說著,便被那個女子給打斷了:“你也是女子,要怎麼負責?”
聽她這麼說,陶含玉並不吃驚,雖然說自己醒來的時候身上穿著衣服,但是外衣已經被人脫了下來。
“你……”陶含玉嘴裏蹦出一個字,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倒是床上的女子開口說:“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表情也不再是陶含玉第一眼看到的那樣妖媚,眼中反而透露出一股哀傷。
陶含玉嗯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坐在了椅子上,舔了舔嘴唇,才開口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問完之後她還有些臉紅,畢竟把人家吃幹抹淨了之後再問名字,怎麼說也有點渣……
不過床上的女子似乎是不在意這些,她抬手將散落下來的頭發別在耳後,開口說到:“陶大人喚我覓雪就好了。”
陶含玉點了點頭,看著沈覓雪精致的臉龐,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耳垂都紅了。她咽了口唾沫,開口說到:“那我之後來,就說找覓雪是嘛?”
她不知道沈覓雪說的是真名還是別的什麼,她要對她負責,總歸還是要確認一下的。
“陶大人莫非還想要來著煙花之地?”沈覓雪開口打趣著說,眼中卻沒有一絲喜色,“覓雪勸您還是不要再來了,這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可是,可是我還要對你負責啊……”
沈覓雪聽著陶含玉嘟嘟囔囔的聲音,有些好笑地說到:“若是所有嫖客都會為我們這樣的人負責,那陶大人說,這青樓還要不要開張了?”
被她噎了一下,陶含玉也沒有生氣,反而問到:“要不,我為你贖身吧。”
“陶大人初來此地,定是不知道這醉生閣的規矩,”沈覓雪庫笑了一聲,“這裏不叫贖身,叫做買賣。”
在陶含玉震驚的眼神之中,沈覓雪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了勇氣,把這醉生閣的一切說了出來。
醉生閣表麵上隻是一個青樓妓院,但是背後的老板卻是京中要員的兒子,至於真正管事兒的是當官的還是當官的兒子,就不是她這種人可以知道的了。
醉生閣在趙康城中一家獨大,其他的幾家青樓不是被吞並了,就是莫名其妙地被官府查處了,從此之後,趙康城中的達官貴族也隻能來醉生閣了。
在一開始,醉生閣的確是一家青樓,但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斷地有姑娘被人贖了出去,同時也會有新的姑娘被送進來。
那些被人贖出去的姑娘們,全都沒有了音信,一直到後來才聽說,幾乎全部被折磨致死了。
沈覓雪本是罪臣之女,流放到趙康後被賣進了醉生閣之中,有著幾分姿色,又會彈琴跳舞,老鴇倒是一直沒有舍得把她賣出去,一直就做個台柱子。
聽她說完,陶含玉開口問到:“所以沒人敢得罪醉生閣,便任由他們買賣婦女?”
沈覓雪點了點頭,“覓雪見過許多達官貴族,覺得陶大人應該不會像那群人一樣,但是醉生閣的後台實在是太大了,陶大人還是不要再招惹是非了。”
陶含玉被她給氣笑了,她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覓雪,開了口:“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就不會不管。他們的後台大,本官的後台更大。”
“你既然肯同我說這些,肯定也是看不下去的吧,”陶含玉坐下來,盯著沈覓雪滿含秋波的雙眼說到:“我會對你負責的,我還會把這裏的所有人都救出去。”
沈覓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開眼睛說到:“我們昨夜並未發生什麼,陶大人無需如此……”
“啊?那你脖子上……”陶含玉話說了一半兒,便不再往下說了,她輕咳了一聲,問到:“你在這裏就叫覓雪嗎?”
沈覓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對著陶含玉說:“雪兒。”
陶含玉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在說些什麼,點了點頭,卻開口嘟囔到:“還是覓雪好聽一些……”
本是隨口說的一句話,卻在沈覓雪的心中攪起波瀾,她自認這幾年在這煙花之地見慣了人間的一切罪惡,心本應該早就死了,如今卻因為一句話而重新跳動起來。
她看著陶含玉清澈的眼神,是不是可以擁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