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緒以為是自己手上沒輕重弄疼了她,低頭專注於幫她清洗傷口,不敢再分神。

蔣輕棠這才鬆了口氣,總算逃過一劫。

關緒從小到大也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第一次幫人洗腳,居然也得心應手。

蔣輕棠雖瘦弱,那雙小腳丫卻很圓潤飽滿,握在掌中手感很好,要不是蔣輕棠紅著臉把自己的腳丫抽回去,細聲細氣地說謝謝,關緒都有點舍不得放手了。

蔣輕棠腳上的傷口不深,但多,都是被石子劃出來的細小傷口,關緒給她洗完腳,又在她房間的櫃子裏翻出藥箱給她上藥,藥上了一半,陳姨和幾個化妝師說說笑笑地回來了,她們看到蔣輕棠房裏竟然多出一人來,都愣了一下。

“你們是誰?”關緒回頭看著她們,目光淩厲地詢問。

蔣輕棠拉拉她的衣袖,又搖搖頭,表明她們不是壞人。關緒這才收回目光。

“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人呢!”陳姨被關緒的氣勢震懾住,剛回過神來,趾高氣昂地睨著關緒,“你是新來的吧?這麼不懂規矩,這個院子沒有老爺允許,誰都不許隨便進來,知不知道?你趕緊給我出去,否則我叫人把你攆出去。”

關緒懶得與她計較,猜測她可能是照顧蔣輕棠長大的保姆,隻笑說:“我待會兒和蔣小姐一道去宴會廳。”

按理說這個時候,蔣輕棠的房裏不說忙碌,至少也得有兩個人為她梳洗打扮,可是剛才蔣輕棠被幾個二世祖欺負得滿院子亂跑都沒人管,關緒送她回來時房裏又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怎麼著關緒也猜到了幾分。

看蔣若彬對蔣輕棠的態度,估計蔣家上下,多半都沒把這個蔣家大小姐放在眼裏,不然蔣輕棠也不至於養成這種謹小慎微的性格。

陳姨一聽關緒的話,猜她是蔣家請的客人,要麼也是老爺派來的,不敢得罪,立刻噤了聲,衝化妝師幾人使了個眼色,她們立刻心領神會,匆匆走進房間,把蔣輕棠請到梳妝台前坐好,繼續為她化妝做造型,不過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關緒沒有離開,就坐在床邊看她們給蔣輕棠打扮。

關緒眼光高,從蔣輕棠該用什麼眼影、盤什麼發型全都挑剔了一遍,那兩個化妝師、造型師心裏一肚子火,覺得關緒是外行指導內行,可礙於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隻把氣都算在蔣輕棠頭上,腹誹不就一個小啞巴麼,怎麼這麼多事?造型師分了神,一不小心扯了蔣輕棠的頭發一把。

蔣輕棠頭皮吃痛,沒忍住嘶了一聲。

關緒立刻站起來,冷眼看著那個造型師,“你怎麼做事的?”

“我……我不小心……”造型師辯駁。

關緒皺著眉冷笑,“你平常給你們蔣老太太梳妝也這麼不小心的?”

造型師內心不忿,心想這個小啞巴能和蔣老太太比麼?她配麼?可看關緒麵色陰沉的樣子,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關緒懶得和一個小無關緊要的人浪費口舌,隻擺擺手,說了聲“滾”,把造型師攆了出去,親自給蔣輕棠梳頭發。

蔣輕棠的頭發很長,卻出奇的柔順,雖然剛才在外麵跑的時候被風吹亂了不少,稍微梳一梳就又重新變得順滑起來。

這會兒化妝師剛好給蔣輕棠上完妝,征求關緒的意見,關緒仔細端詳一番。

蔣輕棠的整個妝容都是按照關緒的意見,以清新淡雅為主,薄施粉黛,口紅也選的是一款淺色的水潤唇膏,略微點綴蔣輕棠的自然唇色,配上她身上白色的晚禮裙,關緒竟看得一愣。

蔣輕棠與鏡中她的目光交錯,被她熾.熱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關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