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天竺靈山,金光四溢,祥雲繚繞,飛瀑直瀉,瑞獸歡騰。
如來佛祖正與太上老君相談甚歡。
“呱~呱~呱~”半空中飛來遮天蔽日的通天靈鴉,其身長達百丈開外,其啼猶如山呼海嘯之巨響。
“呸~呸~呸~”通天靈鴉朝如來佛祖吐了幾口口水,怒氣衝衝的高聲斥責:“如來啊如來,人人都說你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可連我一隻六耳獼猴都不能起死回生啊!你算什麼法力無邊的大日如來?!”
“孽畜,佛祖在此休得無禮!”太上老君勃然大怒,雪白的眉毛顫抖幾下,拂塵就要抽向通天靈鴉。
“老君,且慢!且由它造次。”如來佛祖搖搖頭,微微一笑的伸手阻止。
“這……”太上老君遲疑的收回就要怒揮而出的拂塵,滿臉不解的望向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抬手輕輕一揮,一道金光一閃拂過全身,通天靈鴉吐來的口水不擦自幹。
“妖猴,今日有客人造訪,不得無禮!你且下去,爾等事情今日自會分曉。”如來佛祖厲聲叱道。
通天靈鴉撇撇嘴:“好吧,如來,今日且再相信你一回。如果還不能把我的事情解決嘍,我就把這靈山攪個天翻地覆,誰也別想過……”“
“好了,妖猴,本佛祖知曉了,你且下去吧。”如來佛祖食指輕輕一點通天靈鴉。
一道金光再現射向通天靈鴉,“砰”的一聲巨響,通天靈鴉不由自主的被金光彈飛出去。
“如來,你且說話算數啊……”通天靈鴉的呼喊聲愈來愈遠。
如來佛祖歎息著連連搖首。
太上老君雪白的長眉毛跳動了幾下,沉吟片刻:“佛祖,貧道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動問?”
“老君但講無妨。”佛祖微笑著望向太上老君。
“佛祖,這明明是你巡邏靈山的通天靈鴉,怎麼佛祖一直叫它是妖猴呢?”太上老君滿臉疑惑。
如來佛祖點點頭,略一沉吟,緩緩道:“老君,你問的好。老君你看到是巡山的通天靈鴉沒錯,可是如今有一隻妖猴的精魂存貯在這通天靈鴉的體內,故而本佛祖就稱呼它為妖猴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這妖猴到底什麼出處來曆?依佛祖的通天法力又怎奈何不了區區一隻妖猴的精魂呢?”太上老君疑惑重重地繼續發問。
“唉……”如來佛祖輕輕一歎,“這也是前因後果天理循環,再者也是本佛虧欠這妖猴的緣故。所以暫且由他胡鬧了去——老君,你可知道這妖猴是何方神聖嗎?”
太上老君搖搖頭:“佛祖,貧道不知,還請佛祖細細講來。”
“老君可還記得當年曾經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如今的鬥戰勝佛嗎?”如來佛祖微笑道。
“哦,那潑猴貧道自然是永生難忘啊!難倒說這存貯在通天靈鴉內的精魂與這潑猴有關?”太上老君雪白的眉毛跳動了幾下,臉上陰晴不定。
如來佛祖輕輕的頷首:“是啊,這貯存在通天靈鴉內的一縷精魂就是當年那隻假扮美猴王,最後被本佛拋出金缽降服,而被那齊天大聖一棒打死的六耳獼猴的精魂啊!”
“哦,原來如此。既然這六耳獼猴被那潑猴打死了,為何還遲遲不早早進入那六道輪回,早早投胎轉世去呢?”太上老君看似淡然的輕甩拂塵,但臉上的疑雲更盛於剛才。
如來佛祖搖搖頭,微微一歎:“如此一來,還則罷了。可是這六耳獼猴本就是那齊天大聖的心猿意馬雜思邪念所化,非人非畜,故而它是不能進入六道輪回的,隻能來到我靈山糾纏訴苦……”
太上老君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但很快歸於平靜,淡淡道:“想來這六耳獼猴也是當年佛祖試探那潑猴的一顆棋子吧?”
如來佛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同樣很快的一閃即滅。佛祖揮揮手,似是揮去了不願再提起的前塵往事,繼而雲淡風輕道:“老君,往事如煙盡歸虛無何須再提,眼前紛擾困心煩惱盡請相助。”
太上老君內心一沉,腹誹道看來你這如來請我來靈山也是給貧道出難題來了,但麵上依然平平淡淡道:“佛祖的意思是?”
“本佛的意思是讓這妖猴拜在你的門下,然後讓其到那妖孽遍地的北俱蘆洲去磨練一番。如果他造化深厚,就封他為齊天戰神;如若這妖猴德淺福薄,且由他自生自滅一切順其自然罷了。”如來佛祖淡然道。
太上老君麵上的表情再次瞬息萬變,眼睛幾次望向佛祖,又幾次低首凝思,最終輕甩幾下拂塵,略一沉吟之後,緩緩開口道:“但憑佛祖吩咐就是。”
佛祖頷首微笑道:“好,很好!妖猴你且來。”說著佛祖右手食指去麵前虛空一點,一道金光如水紋向著遠方無盡的擴散而去。
須臾,通天靈鴉呱呱啼叫著飛回來,在如來佛祖與太上老君的上空盤旋飛舞著,大喊大叫道:“如來,我的事情你們商量好了嗎?反正我六耳獼猴是再也不願拜在你的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