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涼戰將,盛辰南。”
話音落下,一滴淚珠跟著落下,落在他的手腕,浸潤了那條紅緞帶。
盛辰南……他是盛辰南……
想信, 又不敢信。
心裏一直不願意接受他已經死了,盼著他活著回來, 如果少原君就是盛辰南,那他還好好地活著,真是太好了。但那就意味著……他一直在騙她,從一開始……
模糊的腦子漸漸清晰, 藥效退去, 清醒幾分,盛辰南找回了一絲意識,停頓半晌,全都明白了過來。
他猛得坐直, 盯著她, 像要從她眼裏看出個所以然。
蘭兮愣愣回眸,看他, 聲音沙啞,忍著幾分哭腔:“是你……對嗎?”
見她通紅了雙眼,他的心忽地就亂了,其實早有打算同她坦白,隻是出了那個意外。她會不會……怨恨他的欺瞞?
盛辰南有幾分手足無措:“蘭兮,你聽我說……”
剛想開口,蘭兮驀地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塌上,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放聲哭了出來。
“我就知道……”她埋在他頸窩,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襟,失聲痛哭:“盛辰南……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
這兩個月,她從未哭過,而現在她哭得歇斯底裏。
盛辰南呆了半晌,懸在半空中的手緩緩落下,輕撫著脖間的人的頭,無情冰冷地人此刻也變得尤為柔軟,他溫和聲安撫:“對不起……不該瞞你這般久。”
蘭兮隻是一個勁地哭,像是要把這兩個月憋在心裏的淚水一次性流完。
她越哭越凶,屋外是她本用來掩他耳目安排的琴姬,此時清婉地琴音顯得氣氛愈加傷情。
盛辰南將她往懷裏按了按,頭一回覺得自己真是混蛋,當初怎麼狠心瞞她身份,連生死也不和她坦白。
他心疼道:“是我不好,別哭……我舍不得。”
她猶自抽泣,沙場摸爬滾打的大將軍哪裏哄過女人,他這二十八年來更是寡欲清冷,盛辰南無措:“要不……你打我出出氣?想不想想吃民間小食?或是……簪子手鐲,有喜歡的嗎?”
聞言,蘭兮才哽咽著,輕輕抬起頭,抿著的嘴唇微勾,終於忍不住撲哧泛出了笑。
盛辰南伸指拭了拭她的淚痕,指腹略有些粗糙地觸♪感尤為真實,蘭兮不由地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她唇畔是笑意:“我以為……新婚第二天,我就要守寡了。”
盛辰南微頓,幽深的雙眸湧動著她從未見過的情緒,掠了掠她落在額角的碎發,“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盛辰南。”
她突然認真地喊他的名字,盛辰南凝眸看她,等她繼續,隻聽見她柔軟的唇畔輕啟。
“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盛辰南深深望進她的眸中,他被她壓著仰躺,另一隻搭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四目對視良久,才聽得空氣中他喑啞的聲調:“想讓我還麼?”
蘭兮沒有說話,驀地俯身覆上他的唇瓣。
幾乎是在她剛觸上他唇的那一刹,盛辰南按住她的腦袋緊貼住自己,從頭到尾隻被動了一瞬。
他寬大的手掌撫上她軟嫩的掌心,十指相扣。
唇畔間的呢喃依稀可辯,“以後,不許再穿成這樣!”
舞姬的紗裙,半明半透,柔膚隱約,從她進門那一刻,他就想脫下外袍衝過去將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