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1 / 3)

的事情,無論那些事是好的還是壞的,無論那些事是為了她好還是為了齊霽真好。她下意識的用了朕這樣的稱呼,是絕望之中想要抓住的浮木。她是皇帝了啊,她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至尊。難道不應該聽她的嗎?

“持節啊……”齊霽真看著蕭鸞,她的目光柔和的,又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也許是憐惜,又或是憐憫的東西,“正是因為你已經是皇帝了……”

蕭鸞的喉嚨間溢出一聲絕望的嗚咽。她抱住齊霽真,泣道:“我不做皇帝了……”

“別說傻話……”齊霽真輕輕撫過蕭鸞的背,“你是個好皇帝,百姓還需要你呢。”她見蕭鸞還想反駁,又親了上去,堵住蕭鸞的嘴。

兩人氣喘籲籲的結束,齊霽真抵住蕭鸞的額頭,道:“不要著急。持節,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不會讓我死的對嗎?也沒有什麼不好,我會去遊曆四方,看看這些年我們到底做得怎麼樣。我會等著你來接我。好嗎?”

蕭鸞沒有開口,她緊緊的捏著齊霽真的手臂。這個女人,她從來都是又愛又恨。在麵對自己時,她總是這麼無情又理智。然而可悲的是,蕭鸞總是在退讓,總是在讓她如願以償。

“那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天邊漸漸顯露出一點白色。啟星在外麵走來走去,焦急異常,他看著天色,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正要往裏走,卻見蕭鸞已經慢慢走了出來。她的目色通紅,臉色白的像張白紙,身子也有些晃,哪有平日裏從容鎮定的模樣。啟星暗暗歎息了一聲,急忙迎了上去:“陛下,咱們得快些,就快要上朝了。”

“……今日不上朝了,就說朕病了。”蕭鸞說道。她頓了頓,又道,“這裏冷,你讓獄卒好好的對待她,酒肉都不要少,還有炭火……我那處的銀絲炭拿些來,另外衣物也備好了……”

蕭鸞事無巨細,一一叮囑,啟星急忙應是,記了下來。這一天蕭鸞懶得沒有上朝,首輔又不在,朝中亂了一陣,又很快的安靜下來,照常運作。蕭鸞聽著啟星的回報,一旁的太醫苦口婆心:“陛下最近要少動肝火,平和安閑,好生休養才好。”

蕭鸞左耳進右耳出,揮揮手讓他去給太後回報去了。她側頭問啟星前朝的情況,誰站出來主持大局,各人又是什麼表現。啟星都回了,又搬來了奏折。蕭鸞見折子裏皆是要處置齊霽真的言論,她恨聲笑起來,一把摔斷了筆,把啟星嚇得不行。過了一會兒,蕭鸞這才又重新坐下,繼續批奏折,隻是這一次她的表情淡定了許多,但整個人依然顯得陰鬱,啟星縮在一旁不敢答話。

如此過了兩日,大臣們坐不住了,紛紛奏請處置先皇後流產一事。蕭鸞批了對曹睿的斬首一事,卻隻字不提齊霽真。

有大臣出列道:“先皇子嗣,事關重大,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臣請斷齊霽真死罪。”

蕭鸞眼也不抬,便叫左右拖大臣下去打了板子。那大臣被打得重,血都濕透了褲子,是抬著回家的。但這仿佛是揭開了一個序幕,大臣們悍不畏死,蕭鸞煩得太厲害就幹脆不上朝。這麼一日一日的拖下去,蕭鸞有時候竟也覺得沒什麼不好,左右齊霽真還在她的眼皮底下。她雖然不能時時去看齊霽真,卻也覺得心中有種詭秘的平靜安穩 。

但事情總不能這樣下去的。齊霽真不希望這樣的局麵,不希望蕭鸞變成一個沉溺後宮的皇帝。而蕭鸞也舍不得讓齊霽真日日夜夜都待在小小的詔獄裏,哪裏都不能出去。她的齊霽真,她從小就知道,那人是翱翔天空的蒼鷹,而她則是想要奮力追上老鷹的麻雀罷了。

臨到春節的時候,各地一年的總結,無論是國庫的收入,還是一年的糧草,皆是超過了往年。除了齊霽真當初帶入國內的紅薯,又陸陸續續的傳入了新的稻種,導致產量大增。蕭鸞看著這些賬本,就越發厭惡朝堂中每日爭吵不休的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