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努力了多年,也沒有達到。而她卻仍把自己當成一個,女學生。
這種心態少見,也是傅冽喜歡她的地方。
與傅冽的聊天,喬邇感覺自己的心態平和了下來,剛剛那些迷茫和胡思亂想,在傅冽半安慰半開玩笑中消失。她一直覺得傅冽能帶給她一種很難說的感覺,這麼多年分開後,再次相遇,她也許能明白了。
是一種心安,一種歸宿。
整個世間,也許這種感覺,是上蒼給她的指引。
傅冽是她對的人。
“你剛剛說,夏易在追求賭王的女兒?”傅冽問。
“聽別人爆料的。”
傅冽若有所思,順口問:“你覺得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今天貌似很喜歡問我問題。”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這次傅冽並沒打算讓喬邇回答,自顧自地接著說,“以前,每次考試完的晚上,我都會給你打電話,其實那點破分在我這兒沒意義,隻是夜裏很累的時候,想要聽聽你的聲音。”
話音落,喬邇感覺自己的臉微微發熱,安靜的夜裏,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變得嘈雜了起來。
傅冽說得輕描淡寫,他隱去了很多。在喬邇走後的第一個聖誕節,他在網吧打了一整個通宵的遊戲,戰績很爛,心情很煩,旁邊煙霧繚繞,在煙味裏熏了一整個晚上的他,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拿出手機,熟練地撥打喬邇的電話。
聽到絕望的機械女聲。
她沒有再用過那個手機號。
那天清晨,傅冽走出網吧,褲兜裏少了一個東西。
他把手機砸了,粉碎,嚇得旁邊的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那是第一個沒有喬邇的聖誕節,此時他走在清晨四五點的街道上,冬天的天光來得晚,清晨跟黑夜也沒有什麼兩樣。便利店前的聖誕樹還發著耀眼的光,到處張燈結彩,畢竟也臨近新的一年了。
他那天就是沒有理由的特別想喬邇。
路上,他遇到了個大遊戲的哥們,正蹲在馬路邊上抽著煙,看到傅冽一臉陰沉,打了個招呼:“嘿,傅哥,怎麼這麼早出來晃,剛打完遊戲要回家了?”
“沒。”傅冽也蹲在路邊,“心裏煩。”
“煩啥子呢?”
“給支煙。”傅冽勾了勾手,旁邊的小夥子狐疑地遞了根煙給傅冽,傅冽將煙夾在手指之間,擺弄片刻,偏頭又道,“借火。”
“傅哥不是一直不喜歡抽煙嗎?怎麼今天破戒了?”
“想一個人啊……”特別特別特別想,希望她立刻出現在他麵前的那種想念,“想聽她的聲音。”
那小夥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不再亂說話隻是幫傅冽點燃了煙,歎息一聲:“哎——”
此時煙霧繚繞,傅冽有些嗆到,皺了皺眉。
“就算她在耳邊,念那些破課文,也不錯。”
傅冽隱去這些,看向身邊的喬邇。
喬邇正在思索,最後說道:“我覺得,很有可能的真的吧……很多人,不都想通過娛樂圈作一個跳板,躋身更上流的社會嗎?”
“他不是這樣的人。”傅冽意味深長的笑。
喬邇突然,看不懂傅冽的這個笑,像是帶有很多的故事。
“我跟他認識很久了,他不是這樣的人。”傅冽道,“有天,也許你們會遇見。”
“也許吧。”
“喬邇。”
“怎麼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很多人’,永遠不會,這點毋庸置疑。”傅冽伸出另一隻手,整了整脖子上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