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澤哭著,淚水滴在下麵。
四周的百姓,此刻原本還沉浸在從殺戮轉移到平安的癡呆中,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也跟著哭了起來。
他們大概還沒有這麼快的意識到,原來世界變化得這麼快,轉眼間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切,最親的親人,賴以生存的環境。
鳴澤哭了有一個小時,終於覺得自己無法再忍耐住了,就重新站起了身子,看著前麵的百姓。
看到白心門也再哭,鳴澤覺得更心痛了,自己實在是不想看到這一幕。自己作為一國之主,最大的責任就是讓自己的百姓們感受到幸福。
鳴澤高聲地叫了起來;“兄弟們!我們還活著”。
鳴澤在高呼這一句話之前的時候,心裏並沒有什麼意識和準備,而是跟隨心裏的意思叫了出來。
可是,在叫出來以後,瞬間這股聲音如同颶風一樣,吹過了整個的雲浮大陸。
聽到這句話的他們,一瞬間都反應了過來,從原本的哭泣與疲倦中轉移過狀態,看著此刻的鳴澤。
“願逝者安息。這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我們一定要試著度過考驗,才能完成雲浮大陸的複興!”鳴澤再度高升地說著這麼一句話,更是激情洋溢著。
被這種洋溢的激情給感染著,瞬間他們轉而歡呼起來,像是迎接新一天的曙光似的。
鳴澤來到王宮中的時候,這裏已經是廢墟一片了。
自己還想著是否能找到諸祭和遲雪,可是來到這裏以後才發覺,諸祭大概是因為不會什麼法力,在麵臨黑蛇的屠殺的時候,根本忍耐不住,直接被殺了。而遲雪則依賴著自己微弱的法力,總算逃過一劫。
但是,經曆過那場戰鬥後的遲雪,像是魂魄丟失了似的,迷茫地看著前方,看著鳴澤都好像不認識了。
“你……怎麼了?”鳴澤本來想安慰幾句,但是瞬間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遲雪看著鳴澤,迷茫地點著頭。看這表情還是認識鳴澤似的,但是眼神中也透著無限的陌生。
鳴澤覺得,此刻的遲雪大概是受到的驚嚇太重了,此刻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了吧,不會再在意這些了。
鳴澤猛地朝遲雪跪了下來,狠狠地磕頭。
鳴澤覺得,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話,這時候一定會反應過來的,而就算沒有反應過來,也算是自己贖罪了。
畢竟,她與自己的愛人星淵分離,淪落到陰陽兩隔,甚至自己成為瘋子,都是因為自己……都是因為自己要起義。如果自己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繼續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默默無聞地生活著,就不會擁有這王朝,也不會跟者陰山妖他們對戰。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腳步聲。
鳴澤轉過頭看去,看到了走在旁邊的太行山妖。
沒錯,這個時候的太行山妖已經完全占據了星淵的意識,至少在鳴澤此刻看起來的時候,可以明顯看到星淵眼神中已經完全沒有自己之前的神色了。
鳴澤站起來,看著太行山妖的方向,說道;“你還在?來幹什麼了?”。
太行山妖無奈地搖著頭似的,良久才說道;“哈哈,你可曾知道,為了戰勝這些黑蛇,我也是著實努力了一番,但能活下來也算奇跡,因為在最後的時候,我也徹底占據了星淵的意識,才爆發出來的”。
鳴澤一聽,大概理解了什麼,也知道了在此之前的星淵,應該是有自己的意識的,但隻是不願意表露出來。
這時候的遲雪轉過頭看向了星淵。
鳴澤以為,在遲雪看到星淵的時候,至少是看到這張麵孔的時候,會露出欣喜的表情,會覺得好像一切又回歸過來了。就像是多年前的夏天,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玩耍,躺在地麵上被雜草撓得癢癢的感覺。
可是,時過境遷,當他們再一次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發覺已經與之前完全不用的心情與場麵了。
鳴澤忍耐不住,再次朝著星淵跪了下來。雖然也知道此刻外麵的這個家夥其實是太行山妖,但是自己還是跪下來了,算是給他贖罪了。
看到鳴澤跪了下來,太行山妖並沒有表示出多麼的詫異,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試想之中似的,搖頭苦笑地說道;“起來吧,他跟我說了,他不管你,且以你為豪”。
鳴澤點點頭,站起來了,看著星淵的臉龐,如同看見了多年不見的故人,熟悉而陌生,說道;“那麼,從現在開始,一起努力治理整個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