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解下腰間金刀,投擲在地,大笑著道:“桑昆義弟出了珍愛的獵豹,我也當為王爺助興才是,這是我隨身金刀,哪個勇士贏了就歸誰。”
蒙古人長在馬背上,馳騁草原中,一生要經曆無數廝殺,或與人,或與獸,安逸的中原人怎麼能比,空手製服一頭獵豹對勇猛的赤老溫來說不算難事,鐵木真相信己方一定可以輕易取勝。
其中最重要的還是要提醒赤老溫,不要傷了桑昆愛寵,壞了兩部情誼,金人王罕部因傷生隙征戰再好不過,那樣王罕部便要給自己部落更多支持。
聞鐵木真假捧實黑的話,四周圍觀的所有蒙古兵將紛紛起哄,高聲歡呼,許多自認有勇力的蒙古人皆蠢蠢欲動,毫不把金人放在眼裏。
對此桑昆當然不願,他隻想羞辱鐵木真,能咬死咬傷鐵木真手下再好不過,要是金國人加了進來,赤老溫對付一頭獵豹簡單許多不說,萬一金人被他豹子咬死了,那算什麼事。
可金國三王子看樣子對赤老溫的提議很感興趣,加上現場部民群情激奮,桑昆到不好出言阻止,於是用眼神和細微動作示意豹夫,等會兒比鬥,一定要想辦法控製兩頭獵豹先攻擊赤老溫,注意別咬死金國人。
完顏洪烈一直暗自盼望桑昆的豹子咬死鐵木真的手下大將,然後兩家失和,從此爭鬥不休,打個兩敗俱傷,大金國漁翁得利。
如今有這個可能實現,哪還願意放棄,就算是赤老溫打死了豹子,兩家起齷蹉也行,當看到三哥完顏洪熙示意,他旋即低聲對王處仁道:“赤老溫邀先生與他一起鬥豹,此事委實可惱至極,無名先生自然不必理會,先生是何等人物,那莽漢不過一家奴罷了!”
見王處仁從頭至尾保持一副傾聽之態,麵色無變,聲息不出,時間拖不得,完顏洪烈隻能直言快語:“小王這請求原是不該,可小王手下雖眾,卻沒得力人手圓滿應對挑釁,隻能厚顏請先生出手,屈尊應了赤老溫的挑戰,不妥之處還請先生勿怪,事後小王定不忘先生大恩,千金相謝!”
一聽千金,王處仁心神稍稍一動:“不少錢,完顏洪烈想幹嘛,莫不是讓我趁機殺赤老溫,不過殺個蒙古重要人物給一千兩黃金也太少了,鐵木真要能和完顏洪烈競價絕對比他大方,要願意劃給我幾座大山,幾個大島我到肯動手殺幾個。”
發現王處仁依然平靜如水,問都懶得問,好像說得事和他無關一般,完顏洪烈立馬吐露真意道:“蒙古王罕鐵木真兩部太過親密,不利於我大金北地邊界,小王希望先生能屈尊參加比鬥,從而得以讓獵豹與赤老溫廝殺,不管結果是哪方死傷,隻要能惡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好,以先生的神功,應付起來自然輕而易舉,無名先生意下如何?”
王處仁出那一聲輕哼,本就打著激赤老溫的主意,激不成也要讓他難受一番,誰叫他對自己有敵意。
現在做自己想做的事,還能額外賺取千金外快,如何不做,王處仁當即頷首道:“王爺既有差遣,我自當效勞。”
片刻之後,兩人各自站在了一頭惡豹前,兩頭受牽引得獵豹許是感受到了敵意,尾巴豎起並來回猛烈甩動,四腿踞地,齜著獠牙,嘴中發出連續的尖嘶怒吼,全身肌肉緊繃,伸出利爪,似要撲將出來。
與獵豹相對的赤老溫身軀雄壯,頭戴鐵盔,周身裹了一套細密的鎖子甲,麵容沉穩凶悍,準備充分,胸有成竹。
反觀王處仁一襲青袍,翩翩而立,加上一副雋秀容貌,實在不像一個備戰的勇士,除了金人對他略有信心,圍觀的蒙古人多對他指指點點,笑話聲四起,有的更在打賭他是否會被獵豹一下咬死。
赤老溫對王處仁本來還存有戒備,現在看他這般裝扮,心中大定,武藝再高人軀終是擋不住野獸的尖齒利爪,金人果然都是徒有其表的老爺兵,狂妄自大,瞟向王處仁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王處仁收觀蒙古人的各種嘲笑奚落,心中冷笑:“本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沒必要幫金人出大力,幫大忙,可現在你們讓我不爽,那麼我就得讓你們更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