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陽看向較為眼生的幾人,笑道:“這幾位是哪家的姑娘,瞧著有些眼生。”
“母妃覺得我同樂平兩個都不大愛說話,怕我們悶壞了,又不放心我們出宮去玩,就向母後請了旨,請了幾位姑娘入宮陪我們說說話。”臨川麵上毫無破綻,笑著給弋陽介紹:“這位是我的表妹,喚作琴湘,那位是許順儀的侄女,喚作爾容,這是妙婕妤遠方表妹婉月。”
又拉了弋陽的手對三人笑道:“這位是弋陽翁主,說來是比我還長一輩呢。”
“你再這樣,我可不依了。”弋陽笑瞪了她一眼,再看三人,心裏頭升起的那點警惕就去了,除了鄭琴湘,那兩個身份也太低了,就這個鄭家姑娘,先前也從未聽過,想來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人物,於她是一點危險都沒有了。
樂平端起茶盞默默喝了一口,她總覺得宣淑妃叫這三人進宮的心思沒那麼簡單,可怎麼瞧這三人也沒一點出彩的地方,也不知她葫蘆裏頭到底賣的什麼藥。
雖想跟臨川分享自己的喜悅,可到底隻是大家心知肚明,沒過過明麵,弋陽也不好當著幾人麵就直接說開,閑聊了幾句就忍不住道:“聽聞慎之哥哥這些日子都住在東宮?咱們不如一塊兒去瞧瞧他吧?我都好些日子沒見到他了。”
臨川手微僵,有些遲疑道:“這樣不好吧,那畢竟是東宮。”
確實,臨川又不是太子的親姐姐,她若去了,指不定皇後會怎麼想呢,而且她們幾個姑娘去看外男,傳出去實在不像話,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了。
弋陽顯而易見的失落起來,樂平默默寫道:“早上,我聽恪靖同宮女說今日百花同太子在梨園裏頭玩,想來小國舅也同她們在一處吧。”
弋陽眼睛陡然一亮,握著樂平的手說:“那可太好了!咱們一道去吧,梨園那兒的風光也是極好的,幾位妹妹難得進宮,可得去瞧瞧。”
臨川拗不過她,隻得起身。
梨園內,百花倒是有些興致缺缺,她本想著去珍獸園瞧瞧有沒有什麼好看的小獸,卻被恪靖誆來了梨園,滿園風景雖好,可她卻沒什麼興趣,但見恪靖盯著一株開的極好的墨蘭兩眼放光,也不樂意去說那掃興的話,隻趴在石桌上,歪頭同易恪說話。
易恪一心兩用,陪太子手談同時還要應付百花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他兩人倒不嫌膩味,在宮裏頭除了看書就是下棋,出來了還舍不得放下,百花隻覺得他們無聊的很。
說了沒一會兒,又把玩起九連環來。
她這九連環可是一整塊碧璽雕刻而成的,還是李行珩特意叫殿中省給她準備的生辰禮物,隻是還沒等她過生辰,就被小家夥給找出來了,李行珩隻得重新準備禮物去了。
弋陽老遠瞧見易恪就展顏而笑,脆生生喊道:“慎之哥哥!”
易恪一抬首就見四五個姑娘朝自己走來,瞥見百花臉上明晃晃看好戲的意味,不禁咬牙揉了揉她的頭,低聲道:“快把你那一臉幸災樂禍收起來!”
百花才不理他,笑著衝她們招了招手。
弋陽一過來就迫不及待道:“慎之哥哥,咱們都好久不見了,每回我去公主府都見不到你的人。”
話中隱含幽怨,易恪笑道:“許是不湊巧吧。怎麼今日進了宮?”
弋陽笑抿了唇,臉上浮起兩抹紅暈,低聲道:“今日,是雲陽姑姑帶我來給太後娘娘請安的。”
這話一出,眾人基本就明了了。恪靖下意識看向臨川,就見她唇邊淺笑不減,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
易恪心中一歎,淺笑道:“聽聞這些日子你多陪在母親身邊,慎之倒要謝謝你了。”
“可不必同我說謝。都是我願意的。”弋陽臉上紅暈越來越深,她身後人都沒了存在感,鄭琴湘三人隻覺得尷尬的很,弋陽同易恪正說著話,哪裏顧得上別人;臨川和樂平一過來就坐下了,沒有同太子等人見禮,她們也不敢坐下,又無人介紹,隻能呆呆得站著。
還是恪靖瞧見了她們的窘態,扯了扯百花的袖子,百花才看向三人,對臨川道:“大姐姐這是哪兒領來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