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路很難走,走了有差不多半個時辰,姬清便有些撐不住了。
抿了抿唇,她看著前方那個清瘦頎長的身影,動了動嘴唇,卻並沒有開口。
就算身體的傷勢恢複了,可是她現在沒有一點靈力修為,隻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更是一個平日裏被養在深閨中的大家小姐,能咬著牙走半個時辰的山路,這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巨大的挑戰。
可是,別人救了她,又怎麼再多提要求?
想了想,姬清打消了要求歇一歇的念頭。
她咬著牙,倔強地跟在蘇言的身後,可漸漸的,她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啊!”一聲驚呼。
又累又倦的情況之下,姬清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竟然一滑之下朝著地上摔去。
可是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的身子沒有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而是落入一個清瘦卻堅實的懷抱中。清冷的草木香瞬間將她包圍,姬清有一瞬間的愣怔。
很快,她便反應過來。
“對不起。”她有些赧然的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腳下滑了一下……”
“是我欠考慮了。”蘇言清冷的聲音開口,“夜路很難走,我沒有考慮到你的不方便,是我的不對。這樣……”
他隨手從樹上折下一段樹枝,一頭握在手中,另一頭朝著姬清遞過來,“我帶著你走。”
從蘇醒到現在不過短短時間,他的腦子還有些混亂,心情也很是複雜。
他隻是本能地貪戀著能光明正大、毫無負擔停留在姬清身邊的時間,所以將這一次夜間行路當成了散心,隻想時間能便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卻疏忽了以姬清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夜間行路。
“沒關係的,是我太弱了。”姬清歎了一口氣。
她也很不習慣沒有靈力,這麼脆弱的自己。
見到姬清這一副懊惱的樣子,曾經在姬清幫助他煉化夜皇殿的時候便和她交換過記憶的蘇言,自然知道她是在鬱悶什麼。
他開口問道,“我可以帶著你走嗎?”
分明是幫助,卻還要出聲詢問。
“當然。”姬清也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握住樹枝的一端,由衷地說道,“多謝,很感謝你給我的幫助。”
蘇言卻遲疑了一下,“等等。”
他將手中的樹枝丟掉,揮出一道靈力,靈力的一端握在他的手中,另外一端係在姬清的腰上,“還是這樣比較方便,剛才……可能是我太驚訝了,一時忘記了。”
他在樹林之中飛掠,姬清纖細的身子便被他帶著朝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在山林之中穿梭,很快便離著小木屋的地方不遠了。
夜風之中,蘇言臉上笑意清淡。
以前的他十分痛恨身體中的這種力量,甚至不願意花費多少的時間修煉,現在……自然不會這樣。
不僅不會痛恨,他還要去一趟無盡之海,去尋找那個可以讓他身體中的暗傷恢複的溫泉。他想要活下去,第一次特別特別的想要活下去。
……
將姬清安置在其中一棟小木屋中後,蘇言也歇下了,打算明日再去和吳用稟告。
躺在床上的他雖然閉上了眼睛,但是心緒卻久久地難以平靜。
心髒,仍舊在劇烈的跳動。
一切……總覺得像是幻覺一般。
凝靈為劍,他毫不猶豫地在手臂上劃下一道口子,尖銳的疼痛瞬間傳來,殷紅的鮮血很快便打濕了他身上月白色的中衣。可是這種清晰的疼痛卻讓他開心,非常的開心。
開心到,唇邊溢出了低低的笑聲。
隻是笑著笑著,蘇言閉上了清雋的黑眸,抬頭覆蓋在眼上,很快眼眶便濕潤起來。
疼。
手真的很疼。
可他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機會……是因為他一直毫無保留,毫不嫉妒地付出,所以連上蒼都想給他一個機會,成全他對感情的執念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別說付出一條命,就算將他挫骨揚灰他也是肯的。
可是……姬清到底是愛著拓跋烈的吧?
拓跋烈竊取天道成功,當姬清帶著記憶歸來,他們兩人在山頂中相擁輕吻的時候,隱在暗處的他也感覺到一種由衷的欣慰,離開得也很心滿意足……因為他能感覺到,他在意的兄弟和深愛的女人會過得很好,很幸福。
可現在……
想了想,蘇言打算明日先將姬清送會姬府,然後便著手尋找拓跋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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