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中年書生笑道:“沙鍋大的螃蟹,管飽。”
……
吃罷飯,兩人在一個胖老頭的帶領下,向後麵的一幢小庭院走去。
“老伯。”丁小魚顯得很有禮貌,恭謹的問道:“那名中年書生到底什麼來路啊?”
“他是我們老板啊,你們不是跟他很熟的嗎?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胖老頭疑惑不已。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丁小魚羞澀一笑:“我們本來以為他隻是個跑龍套的,人物蒼白,性格也沒什麼特點,對於劇情進展更是不可能有什麼幫助。所以,就把他當路人甲對待了。沒想到,嗬嗬,他竟然發布任務了,還那麼血腥……”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們是不是也把我當打醬油的對待了?我跟你們說,不是吹,我後麵的戲份還有好多的。今晚上,你們的飲食起居、吃喝拉撒可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最好對我好點,多安排點支線劇情給我,否則的話,我隻要略施小計,就能餓你們一頓。”胖老頭得意洋洋。
“一定一定,有什麼欺男霸女的劇情,您老一定是最優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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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亞七府的正北方,聳立著一座直插雲霄,如同天柱般的大山,當地人稱之為普羅神山。山上終年雲霧繚繞,每到了夜間,還會浮起一層淡淡的桃色瘴氣,生人觸之即死。
在普羅神山的山頂處,有一片巨中的宮殿建築群隱於雲霧之中,名叫暗皇宮。
此時偏西的一座宮殿內,一名華服高冠的紫衣中年男子,正衝著一名年輕人嘶聲咆哮著。
數十名華服男女分列下首兩旁。
“……真是氣死我了,我生下你,就是為了找氣受的,是吧?”紫袍男子額頭上青筋暴跳,顯然給氣的不輕:“你說,除了氣我,你還能幹什麼有用的事?”
年輕人默然無語。大殿兩側的數十名男女低聲斂氣,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一絲,生怕被暴怒的紫袍男子給牽怒。
“虎父多敗兒,古人真的太聰明了。你看看,你那是什麼站姿,什麼表情。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眼神要邪一點,不能那麼正氣,站姿要猥瑣一點……靠,老子好歹也是邪道數得著的高手,怎麼到你這,就歪了一圈。你啊,臉都讓屁股壓扁了……那幾個老不死的,還不知怎麼笑話我呢。”
殿下的年輕人站的直如一杆標槍,腰背直挺,正氣凜然。那堅毅的眼神,不屈的鬥誌,渾然天成的正氣……無不讓紫袍男子大怒。
“拜托,咱們可是邪道耶!要不是知道你是我兒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那些正道山門安排到這的臥底。你就不能出息點,幹幾件有意義的事情給老子長臉?”
年輕人動了動嘴唇,最後卻又欲言又止。
“我要求也不算高吧?統一大陸,挑戰神界,密謀造反……這些大事你做不了,那強搶民女,結黨營私你總會吧?再不濟,你可以殘害一下有誌青年,欺侮幾個未成年啊……扒人家的祖墳,隨地吐痰,往大街上沷糞,偷人家馬車輪子,在那些正道宗派的山門前靜坐示威,拐賣婦女兒童,有意義的事情簡直太多了。可你到好,整天的背把古琴,小曲兒一彈,小調兒一哼,生活會不會太爽歪歪了……你怎麼就可以這麼滋潤呢?不趁著年輕時候,多搶幾個民女,多殺幾個人,你又憑什麼跟著我遺臭萬年呢?”
年輕人用堅毅的眼神掃了一眼兩側,悄聲道:“爹,這裏人多,給我點麵子乎……”
紫袍男子瞬間暴怒:“呼……呼……呼你媽個頭啊,我們可是邪道,走的是卑鄙路線,你竟然還要麵子?這很沒道理的啊。我,我……來杯水先!”
“是,宮主。”有人應聲。
氣氛一時間沉寂下來,紫袍男子不吭聲,下麵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
下麵走出一名老者,躬身道:“宮主。大夏府那邊傳來消息,易小刀出現了。”
“哦,好事啊。”紫袍男子拍手笑道:“現在外麵都在瘋傳,易小刀手中有一本上古時的道術秘卷,想來有很多人都要坐不住了。對了,你們有沒有什麼邪惡一點的想法?”
“稟宮主,我們沒有什麼想法,一切謹遵宮主令下。”
“那你們覺得,我們暗皇宮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我們都聽宮主的。”
“哎,你們跟狗很像嘛。”
“宮主英明。”
“老實說,這樣不好,我可得批評你們兩句……咱們可是邪道啊,耍陰謀是必須的,這樣才能促進成長……沒事的時候,你們可以想想怎麼把我蹬下台啊,謀個逆什麼的,這些都是很好的事情嘛,可以培養一下大家的情操。有什麼技術方麵的問題,可以來問我。”紫袍男子威嚴的道。
“不敢,屬下不敢。”老者惶恐道。
“嗬嗬,沒什麼是你們不敢的,這我理解。”紫袍男子沉吟了一陣,又道:“我們暗皇宮已經沉寂千年了,怕是已經被很多人給遺忘了吧,不如……”
“宮主的意思是,這次的陰謀我們要玩大的?”
“是大,還是小,這隻有莊家才知道。”紫袍男子笑眯眯的道:“依我看,這次我們不妨就做一根攪屎棍子。”
“屬下明白了。”
“你,過來……”紫袍男子斜瞥了一眼站得筆直的年輕人。
“爹,孩兒給你端水去……”
紫袍男子勃然大怒:“操你老母的,我們是邪道啊。你不以下犯上,父子相殘,就已經很沒道理了,竟然還這麼孝順,我,我……”一場震天的咆哮聲,再次響徹在大殿上空。
次日,普羅神山下走出了一名眼神堅毅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