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篝火熊熊。
跳躍中的火苗,把兩人的麵孔也給映的通紅。施施一臉欣喜的看著火架,串在上麵的雞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蛻變——它變得越來越成熟了。油脂不斷的滴落,一股超絕的氣勢自雞身上升騰而起……
“好香……”施施可愛的搓著小手。
丁小魚好笑的看著她,猛然輕拍了下額頭,問道:“嘿,這段日子我日理萬雞的,也忘了問你了。”
“什麼?”施施忽閃著一雙大眼說道。
“就是……你怎麼會出現在天漾山脈的?你父母呢?他們怎麼忍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太邪惡了……還有,聽說鐵臂猿方便完了,一般都不會洗手的,是這樣嗎?……聽聞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隻鐵臂猿,曾經跟彌猴鬧出過緋聞,真的還是假的……最重要的是,身為一隻,嗯,一名在鐵臂猿族群中長大的人類,而且還是名女性,你會不會有什麼壓力……常年跟鐵臂猿在一起,你有沒有覺得你的人物性格比較蒼白?下一步,你會不會考慮去嚐試一些比較豐滿,比較有張力的角色,比如狼,豹之類的……”
施施眨巴著眼睛,她有聽沒有懂。
“呃?”丁小魚醒悟過來,郝顏道:“抱歉,我問的太前衛了。”
“吼……”施施輕聲嘶吼著,簡單的人類語言,顯然已經無法表達她的深意,於是她選擇了呐喊!
“嗷!”丁小魚也示威性的嗷了一嗓子,撇撇嘴。驀然,他眼神一亮,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我想,我可能已經完全明白了。”
“什,麼,明,白?”施施發音生澀,略顯疑惑的看著他。
“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屬於那種很有智慧的人,對吧?”丁小須撫須微笑:“不客氣的說,就連我放出來的屁,那也是最完美的幾何圖形,夠那些磚家研究一陣子了。也就是說,在下的智慧已經不需要用事實來證明了。關於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經過我不斷的調查取證,也已經明白了個大概。真相就是……”
“吼……”施施煩躁不已——這鬼東西在說什麼呀。
“你的出生應該是很坎坷的……真胸是有兩個。”丁小魚捏著下巴,眼神中透出一抹玄妙之意,十足是一個神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父親應該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而你的母親,很可能是他的一個侍女。身份出來了,那故事就好發展了。接下來的情況,是這個樣子的:在某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你父親喝醉了,酒後亂xing,跟你母親發生了非常慘烈的交配事件。交配,你懂吧?後來就有了你。可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你父親是個大人物,而你母親則隻是個侍女,身份上的差距,注定了他們是走不到一塊的。你的存在,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你父親的一個笑話……於是,在另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你父親一個人蹲在茅坑,啃著小拇指思前想後,到最後,他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就派人把你給扔到了這人跡罕至的天漾山……”
施施緊盯著木架上油香四溢的烤雞,一動不動——對麵那家夥的表情,實在太齷齪了,看了會長針眼的。
丁小魚卻自作聰明的以為她已經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當中,怕她難過,忙安慰著:“你先不要傷心。其實跟你一樣苦的人,這個世上還有好多的。數十年前,清蒙國太帝京的一名小寡婦懷孕了。這本來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沒想卻轟動了整個朝野。短短的時間內,就有一百多名朝庭大員前去慰問,言稱絕不會對此事件負責。那孩子可比你苦多了,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後來,孩子懂事了,就問起他父親是哪路好漢。她母親這麼跟他說,有一次,娘在做白日夢,忽然間晴空雷霆大作,雲層中猛然衝出了一條五彩神龍,鑽入了娘的小腹,過了有十來分鍾,你就出生了。這孩子聽了雞動不已,認為他是九天神龍轉世,有國主的氣運。長大後,他就糾集了一幹發小,占據了一座村莊,建國號為大順,自己稱帝……後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他有幸看到了幾十萬大軍奔騰的樣子……”
“……”施施懶得踩他。
“還有更神的,就在五年前,嵐親王的府邸被竊,當場逮住了十個乞兒。一深入調查,這嵐親王傻眼了,十個乞兒之中,其中有兩個是他的私生子,還有兩個是當朝太師的私生子,更有一個跟皇帝身邊的貴妃有關,還有一位的身上則有著數十位朝庭大員的血脈,是吃果果的多國聯軍造下的孽……鬧到最後,實在沒法子,嵐親王也隻好訂了一個三品將軍私生子的罪……”
“吼……”施施奇怪的盯著火架,這雞怎麼黑了呀……
“呃,想哭,就哭出來吧。唉,你父親真是個惡魔,好邪惡呀,這麼好的女孩兒也忍心……”丁小魚憐惜的看著施施。多麼漂亮的小姑娘啊,就是買到妓院,也是筆不菲的收入,有錢人就是浪費……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那個可惡的家夥。”丁小魚想到此,體內豪氣奔湧猛然站起,臉上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嫁妝,正義的氣場像是放屁般,‘噗’的一聲籠罩了整個山洞:“我以人品發誓,我一定會打倒他,然後把他易容成女性,扔到天漾山脈……”
蓬~~蓬~~
施施有些幽怨的捶打起自己的胸膛。
“扶好,托起,小碎步動起來……”丁小魚大喝一聲。這幾個詞,他教了好多遍了,施施勉強能夠聽懂,聞言,乖巧的托起了兩隻兔子。
……
與此同時,正有一大群人聚集在崖壁的下方。
“護法大人,就是這裏了。”一名黑衣男子,對照了一下手中的地圖,對領頭的青袍中年人說道:“那個密洞,應該就在這崖壁上方的正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