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抖索索的去摸地上的閻羅私印,車裏麵沒有開燈,車外更是星月無光,隻能借助車前燈散射的餘光看東西,但是車內太窄,我胳膊又不夠長,摸了半天都沒摸到那個小牌子。
“砰咚,砰咚。”車窗和前麵的擋風玻璃都開始響起來,我不敢抬頭去看,那些小鬼現在肯定都扒在車外麵。一個已經那麼恐怖了,我怕其他的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丫頭,你忘了關那邊車窗了。”蘇老頭帶著愜意的笑聲從車外傳來,我背後一涼,一條胳膊已經纏上了我的脖子,一隻慘白幹枯的手,摸到了我的臉。
我的眼淚這會兒已經像噴泉似的往外湧,死死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什麼都別想,趕緊找到閻羅私印,然而那隻手卻順著我的臉緩緩遊走到我的脖子,然後順著大臂往下,摸到了我的手背。
那條胳膊奇長無比,與我的整條手臂緊緊貼合,我嚇得渾身僵硬,完全動不了。
“呼……”一陣冷風輕輕從我耳後吹過來,我的脖子都硬了,牙齒控製不住的打顫。
“小丫頭,你又不是鴕鳥,把頭埋著幹什麼,怎麼不跑啊。”蘇老頭哈哈大笑,笑了幾聲之後他忽然止住不說話了,飛快的繞到靠我這邊,一把就拉開了車門。
“這是什麼?”蘇老頭一伸手,就把我腳下的閻羅私印拿了起來,我的心一下就跌倒了穀底,這次完了,我最後的底牌都落在了對方手裏,這下我沒救了。
或許是徹底絕望了,趴在我背後的鬼也不能再給我帶來更多恐懼,我的眼淚幹在臉上,臉皮有些發緊。
“原來你剛才不是在學鴕鳥,而是在撿這個東西。”蘇老頭將閻羅私印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嘴裏嘖嘖有聲,我也不確定他認不認識這個東西,兩眼無神的看著他。
蘇老頭一揮手,我背上那隻鬼慢慢的縮了回去,離開了我的身體,然後他捏著閻羅私印支在我眼前,問我這牌子是誰給我的,又是幹什麼用的。
“這上麵刻得是鬼文,你可別隨便編造什麼人出來,活人哪怕道行再高,也用不了鬼文。”蘇老頭眼神陰仄仄的。
我沒說話,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蘇老頭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把閻羅私印交給我,我再說什麼也騙不了他。況且就算我告訴他,這是閻羅私印,恐怕蘇老頭不僅不會害怕,反而會將這牌子扔的遠遠的,到時候我更沒有希望了。
“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蘇老頭揪住我的後領,一把就將我從車裏扯了出來,幾個小鬼也過來幫手,我被他們抬著往樹林深處走,不多時,麵前出現了一座小木屋。
這裏或許是蘇老頭的窩點之一,狡兔三窟,誰知道蘇老頭到底有幾個藏身處。蘇老頭推門而入,幾個小鬼抬著我也進了房間,將我抬到了一張鐵椅子上放下了。
蘇老頭立刻將我的手腳都用皮帶扣在了鐵椅子上,然後從靠牆的櫃子裏,拉出了一個碩大的木箱。箱子是暗紅色的,但紅的很奇怪,好像那木頭的本色並不紅,而是被什麼浸染的事件太長,所以變紅了。
蘇老頭打開箱子,裏麵放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工具,那些工具的刃口都閃著寒光,雖然我不知道它們的具體用途,但是隻要是正常人都能猜到這恐怕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蘇老頭拿出一個東西,那東西有個手柄,手柄一邊是扁平的,另一端連著一個花苞型的金屬半球。
“知道這個是幹什麼的嗎?”蘇老頭陰笑了一下,“你看。”
他隨後拉過一個小鬼,將那個東西有金屬球的一端插進了那小鬼的眼眶,然後捏住扁平的一端輕輕一轉,然後把金屬半球拉了出來。
沒有血,小鬼臉上一個眼眶已經空了,而蘇老頭則把金屬球開口的那端支到了我麵前。
“這挖眼器有些年頭了,刃口雖然被我打磨過,還是有些厚,放進眼眶裏恐怕不舒服。”蘇老頭輕輕一抖手腕,一隻完整的眼珠就掉在了他手上,眼珠上的瞳孔還在轉來轉去。
“少了一隻眼睛,你也死不了,不過這疼,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忍了。”蘇老頭輕輕吹了一下挖眼器,“說吧,不說的話,下次挖出來的,可就是你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