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此分別,軒夜道躡手躡腳走回自己房間,深怕妖貓知道。
軒夜道輕輕推開屋子的門,緩緩轉身,輕輕關上門。
妖貓就住他旁邊,他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要知道,妖貓的耳朵就像貓一樣靈敏,似乎沒有一點聲音能逃出她的耳朵。
軒夜道關上門,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就在他吸氣瞬間,桌上的蠟燭被點燃了。
——點燃蠟燭的人當然不是軒夜道。
那會是誰呢?
軒夜道大驚,猛地睜開眼,先是一驚,接著嗬嗬笑道:“師父……這麼……這麼晚了,師父找徒兒還有何事?”
妖貓道:“去哪了?”
軒夜道坐在妖貓旁邊,笑道:“嗬嗬,睡不著,所以……所以去……去散步了。”
妖貓道:“去桃花林了吧!”
軒夜道笑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了師父啊!”
妖貓道:“想進禁閉室?”
每次軒夜道犯錯或者調皮,妖貓都會威脅他要把他關進鑄劍閣後山禁閉室。可直到現在,軒夜道連禁閉室的門都還沒看過。
軒夜道笑道:“師父,我就是散步……散步……一不小心到那去的,不用關什麼禁閉室吧?”
妖貓道:“你覺得你武功很高了?”
軒夜道搖了搖頭。
妖貓道:“你覺得你已可隻身行走江湖了?”
軒夜道的頭搖的像撥浪鼓般。
妖貓道:“桃花林是盟主嚴令禁止去的禁地,若碰到什麼世外高人,你出事了怎麼辦?”
軒夜道低下頭,不知該怎麼回話。
妖貓道:“沒碰到什麼事情吧?”
軒夜道道:“事情倒碰到了一件,而且這件事很奇怪。”
妖貓道:“哦?”
軒夜道道:“有個黑衣人武功很高很高,本來似乎是要殺了孟亦憂,但看到‘紫月’之後,竟說了句後會有期便走了。”
妖貓大驚,道:“你是說他看到‘紫月’後說了句後會有期便走了?”
軒夜道點了點頭。
妖貓道:“你可看清楚了那個人的容貌?”
軒夜道搖了搖頭。
妖貓喃喃道:“莫非是他?”
軒夜道好奇道:“師父,你口中的他是指誰?”
妖貓道:“沒什麼,你睡吧!別再亂走了。不然真把你關進禁閉室。”話罷,轉身欲離去。
軒夜道點點頭,道:“恩,我就坐房裏喝酒。”
妖貓拍了拍腦袋,道:“隨便你,別亂走就是了。”
軒夜道當然已沒有心思亂走,他心中實在有太多疑惑。他決定躺在床上,邊喝酒邊想這些他不明白的問題。想著想著,軒夜道竟不小心睡去了。
孟亦憂坐在自己房內的凳子上,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自己的鼻梁,也正在思考著心中的疑惑。
端木蕊坐在孟亦憂旁邊,看了看燭火,又回頭看看孟亦憂,這一來一回,實在無聊透頂。
端木蕊打了個哈欠,問道:“喂,你在想什麼呢?”
孟亦憂道:“你不覺得,今晚的事情很奇怪麼?”
端木蕊擺弄著自己的頭發,道:“你說哪些事?”
孟亦憂道:“比如,那世人高人到底是誰?比如,他明明對我已經起了殺心,為何看到‘紫月’便走了?以他的武功,殺了我們三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端木蕊皺著眉頭,嘟著嘴,想了會,突然眼睛一閃,道:“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怕‘紫月’這把劍。”
孟亦憂道:“說了等於沒說。這事怎麼可能?打個比方,若我和你決鬥,你手握‘紫月’,我就會怕你不成?”
端木蕊搖了搖頭,道:“我不要和你決鬥。”
孟亦憂歎了口氣道:“我隻是說打個比方。軒夜道和那黑衣人的武功懸疑就像我和你一般。這……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柄劍呢?”
端木蕊道:“哎,這真是件怪事情。”
孟亦憂停止思考,眼光從燭光轉向端木蕊,隻見燭光映在皮膚白皙的端木蕊的臉上,就像給端木蕊臉上上了一層淡紅的胭脂。端木蕊如星光般閃亮的眼眸盯著燭光一動不動。她櫻桃般的嘴唇半抿著,有種讓所有男人都想輕輕吻上去的衝動。這一看,孟亦憂竟然看出神來了。他突然發現,原來端木蕊漂亮的有些像天上的仙女。
端木蕊不說話,孟亦憂也不說話。
四周安靜的出奇。
端木蕊道:“這事真是越想越蹊蹺,頭都要想破了。”
早已出神的孟亦憂依舊癡癡看著端木蕊。
端木蕊奇怪孟亦憂為何不回話,於是轉頭望向孟亦憂。這一望,四目相對。
孟亦憂慌忙地收拾著自己的雙眼,不知該往哪看,咳嗽了一聲,繼續盯著燭光。
端木蕊笑道:“你第一次看見我?”
孟亦憂道:“啊?什麼……什麼第一次看見?”
端木蕊哈哈大笑道:“你剛才的眼神好傻啊!”
孟亦憂站了起來,道:“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咳咳,我也要休息了。”
端木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對啊!確實有些困了。”話罷,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