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阻攔城外追擊的軍隊,他的家仆逐一戰死。
他明知沒有任何活路,但卻比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
因為他的身上,擔負著整個家族生命的分量!
就在此刻,長劍停住了。
一雙手突然出現在查爾斯的眼前,那雙滿是疤痕的雙手竟然雙手合十,穩穩地夾住了下落的劍刃!
隻見那雙手一帶一扯,然後“砰”地一聲,那個哨兵隊長小腹中了一腿慘叫著往後跌出。
驚魂未定的查爾斯這時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健壯少年正一手把玩著剛剛奪來的長劍,一邊揚起那冷峻的臉龐,冰霜一樣的眸子不屑地一撇:“軍人居然要淪落到來虐殺小孩,斯瓦迪亞的軍隊難道已經無藥可救了麼。”
那幾個哨兵聽這少年操著一口純正的帕拉汶口音,身手又是如此不凡,不禁一驚,但細思之下仍色厲內荏地大喝道:“快讓開!臭小子!這是維吉亞的餘孽!難道你要背叛你的祖國麼!?”。
那少年但聞“祖國”二字,眉頭一皺,眼角掃過查爾斯那緊握劍柄的手,冷冷地說:“斯瓦迪亞人也好,維吉亞人也好,對我來說沒任何分別。我隻是要救一個很想活下去的人而已。”
“好個數典忘祖的賊子!”那哨兵的隊長大喝一聲:“拿下這個叛國賊!”
其餘的哨兵紛紛抽出武器,圍了過來,隻見那黑發少年身位一矮,寒光立刻如練閃過,一名剛把弩箭上弦的哨兵喉間鮮血飛濺。
那少年轉身操過死去士兵的手弩,扳機激發,箭矢嗖地沒入另一名哨兵的喉嚨。
“噗——噗”兩聲,兩名哨兵同時倒地,這電光火石的身手,讓在場兵士不禁膽寒色變。
“他娘的,你們怕什麼!上啊,對方隻是個小孩!把他圍起來!看他往哪跑?”隊長大聲苛責。
兵士覺得有理,立刻把少年圍個水泄不通,刀劍向那少年不斷揮出,如雨而下,密集地讓他無處可躲。
少年冷哼一聲,舞起長劍,抖動劍芒左拆右擋,一時兵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少年雖然麵帶鄙夷之色,但實則內心暗叫不好,雖然論單打獨鬥這裏絕對沒一人是他對手,但是對方人多勢眾,一來已成合圍之勢,自己就算想騰挪移轉也難以施展,二來自己畢竟年少力弱,如此圍鬥下去,必定先行力竭敗亡。
不及多想,哨兵們的刀劍又呼嘯而至,少年隻得咬牙揮劍,那長劍鋒芒暴漲,劍光把自己渾身上下護得密不透風,人在陣中或跳或俯,或閃或挪,一時間哨兵們竟無法得手。
如此鬥了估計有二十幾合,那少年已是滿頭大汗,雖然哨兵們的刀劍難以突入他的防禦範圍,但卻也在他的四肢留下許多細小的傷痕,鮮血正在慢慢滲出,眼看就要體力不支。
不過其然,不過一合,那少年腳步一浮,步伐立刻呈潰亂之象,身子不禁試了平衡往左邊倒去。
其中一個兵士見有機可趁,立馬踏步向前,刀刃相向,哪知那少年不過是故露破綻,借腰力一扭,回劍疾劈,隻聽一聲慘叫,那兵士已身首異處。
陣外少了一人,壓力驟減,那少年好生機警,大步向前,卻又指東打西,劍出肋下,又是直穿一人心髒。
頃刻之間少了兩人,而且那小子招招斃命,那隊長不覺腦門冷汗淋漓:“這小子精靈似鬼!莫要中了他的道兒!”
少年冷哼一聲,格開一劍,身形徒地一矮,雙腳在地上蓄力橫掃,一大團積雪霎時飛起,砰地一聲被勁力震散,三四個士兵的雙眼一下子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失去目標的他們隻能胡亂揮舞手中的武器,但那少年又如何能放過如此良機,劍出如毒蛇吐信,飛鴻掠影,化成一道黑影在陣中衝撻,東西兩角又少兩人。
既然一擊奏效,少年便不斷地踢起腳下積雪,每一次積雪炸裂,都有一兩個兵士倒下,漸漸地哨兵的人數越來越少,陣型早已不複存在。
哨兵隊長眼見整隊隻剩四人,焦急地大聲吼道:“上!給老子堅持住!這混球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四名哨兵本來已經膽寒之極,一聽隊長叱喝,頓時冷靜下來,認真打量眼前的敵人,發現少年的氣息比早前變得急促得多,汗水也如漿而下額前黑色的頭發也全部被打濕黏糊糊地貼在一起,心頭不禁一陣大喜,奮起精神舞劍來迎。
少年暗叫一聲糟糕,硬格兩劍後膝頭一軟,幾乎就要半跪而下,那些哨兵也情知他沒有力氣再次出詐,雙劍齊出,鋒刃立馬欺近少年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砰地一聲,兩個雪球不偏不倚地砸中上前哨兵的臉上,原來是查爾斯在旁觀察已久,他從小都沒有練習格鬥之術,但是成長於維吉亞的孩子,打雪仗的功夫確實精湛無比,一時情急,掄起兩個雪球就瞄準扔去。
雪散了哨兵一臉,劍勢徒地一緩,那少年大喝一聲“好!”,一手撐地,身子一個打旋,長劍斜切而上,劍勢如蛟龍騰空瞬息即至,輕鬆割斷那兩名哨兵的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