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迪,說話別那麼大聲,不然你會挨鞭子的!”因為店麵沒人了,那克隻能讓哥哥自己折騰,他不得不留下來照看鋪子。
“知道了!真囉嗦!”瑞斯迪邊答邊往屋子裏跑。不過諾欽不是有錢人,他的鋪子連住處,也不過百來平方,瑞斯迪隻奔了十幾步便見到諾欽坐在浴室前麵,在認認真真看手裏的東西,聽到腳步聲卻頭也不抬。
見到自己的父親,瑞斯迪臉色不自然地放輕腳步,剛想開口,靜靜坐著的諾欽卻突然開口說:“誰囉嗦了?”說著抬起頭,臉色平和,目光慈祥。但是麵對眼前身兼父母兩職的爸爸,瑞斯迪卻打自心底感到害怕——再和藹的男人,也不可能像女人那樣溫柔不是?
瑞斯迪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地“這個……那個……”說不出話來。現在他才後悔,這種羞人的話是做兒子能說出來的嗎?自己真是太魯莽了,早知道讓狡猾的那克過來探探口風就好了。
諾欽看著在原地閃爍的瑞斯迪,輕歎一聲,搖搖頭說:“瑞斯迪,不是爸爸不想給你謀個有出息的職業,而且作為一個並不出色的麵包師,爸爸的能力實在有限。在這方麵,爸爸的確對不起你們兩兄弟。”諾欽略帶歉意地對瑞斯迪說完,又欣慰地低下頭,無限深情地注視著手中橄欖形、中間有支小劍緩緩旋轉的神技核。有了這顆珍貴無比的神技核,自己的孩子裏麵,有個能成為神鬥士了。雖然比不上大家族裏麵由神鬥士精心培養的,也算是個擁有神技核的武士,不但可以加入一些有名家族做個護衛,運氣好的還會獲得武技,正式晉級成神鬥士。
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加入帝國軍的話,最低限度也能當個百人尉吧——神鬥士啊,雖然兒子最高隻能是一階的,但也是地位堪比騎兵的神鬥士。
如果剩下的另一個兒子能成為馴獸師,或者騎士,或者魔法師,或者醫官……當然最好能成為最有錢的神術師,那麼……哎,好像想遠了啊。
“老爸——爸爸?”
沉浸在遐想裏諾欽好容易才被瑞斯迪叫醒,他抬起頭,自嘲地笑了笑說:“瑞斯迪啊,你想做個神鬥士嗎?”說完,滿臉喜慶。
可是出乎諾欽意料,瑞斯迪搖搖頭,聲音非常堅決:“不想!我的夢想是成為鷹鷲騎士,又或者鷹鷲訓獸師。”
諾欽愣了久,才無意識地接過話來:“為什麼?”
瑞斯迪頭顱仰成45度角,也沉浸在陶醉之中:“您想想,作為一個鷹鷲騎士或者馴獸師,可以跟鷹鷲飛在空中,遇上強大的敵人便呼地遠遠飛走,要是遇上幾十個小步兵便從天空上衝下來騷擾一番——像風一樣的來,又像風一樣的走,那真是不可戰勝的啊。要是被逼得緊了,騎著鷹鷲,我敢和地麵上的神鬥士蠻幹。開國戰爭的故事裏,不是常常有騎士和神鬥士同歸於盡嗎?鷹鷲騎士,風一般的職業(帝國的宣傳語)。哎,可惜就是考核太嚴格了,還必須是帝國貴族才有資格就職。”
諾欽扶扶額頭,他真是不想說話了。他這個大兒子,也不能說他不好,雖然脾氣差點,腦子不大好用,不過也不曾做過什麼壞事,對自己也尊重。可就是,不長腦子,不就是不好嗎?諾欽原來高興得有些亂的心,現在又被頭痛弄得有些亂了。他無力地拍拍額頭,有氣無力地說:“鷹鷲嘛,爸爸把自己賣了也搞不到,就算搞到了,看來帝國也不會饒了我。不過,神技核和一階能量種子,鬼翼倒是送了點給你老爸,我!你要,就拿去;不要,我給那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