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上不斷流動的真氣開始不斷被我吸入體內,而我內心深處那股黑暗的力量也開始複蘇,而且更出現了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那是一種樸實、溫柔、厚重的力量,如同天地混沌時那巨大的力量。
這些力量不斷把我的經脈打通,改造著我的身體。
此時那人也發覺了不對,轉身過來盯著我,麵露不屑之神。
對他而言不過是垂死之人的垂死掙紮罷了,因為他相信在他的處理之下,我永遠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作為了。
我開始在他的劍上不斷扭動著,不斷的喘著粗氣。
雖然劍穿過身體的感覺極度痛苦,但因為那幾股力量已經在我體內不斷膨脹著,脹得我極度的難受,那點劍穿體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力量不斷運行,雖然打通了我全身已經被完全毀掉的經脈,但已經沒有地方發泄,開始向丹田內彙集。
慘。
我知道這樣彙集的結果是什麼,隻有一個結果:自爆。
但我無法控製一切,包括我自己。
終於,三股力量完成了集結。
終於,力量們因為不和而產生了衝突。
該來的終於來了。
首先從我的斷手斷腿處射出了眩目的白光,繼而從我張開的口中射出。
這時那人終於明白過來了,我絕對是一個禍根兒,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隻得急忙劍一揮,把我這附在劍上的爛肉甩了出來。
我一離劍,就開始向下墜落,如一個射著五道白光的球在空中不斷翻騰著,身體也不斷地變大,在極短的時間裏,變成了一個圓圓的球一般。
而那人瘋狂地加速,並在身上加了幾層護身真氣,想要離開這裏,因為他知道自爆會對他產生太多不利的影響。
來了,終於來了。
三股力量全力向外湧出,幾個出口已經完全不能滿足它們的流量,我的皮膚被撐開一道道的裂紋,白光從這些裂紋中不斷射出。
終於,我的身體再不能承受力量的衝擊。
一聲巨吼,一聲不亞於千門火炮齊發的聲音傳向四周。
我爆炸了,衝擊波把方圓三裏內的森林夷為了平地。
後來聽說離此近百公裏的天籟城的城牆也被震得搖了幾搖,有幾處還出現了裂縫。
一時間,我被炸得粉碎的肉屑四處橫飛。
衝擊波把那個我恨之入骨的人震得暈了過去,直飛到了十多公裏外的一個湖上掉了下去,過了一天後才慢慢醒過來,灰頭灰臉的回去了。
奇怪,我沒元嬰,身體也已經粉身碎骨,但為什麼我還存在於虛無中?
難道隻是我殘留的意識?
但是我現在能想到我過去所有的一切。
我的感覺輕輕在在天空裏飄蕩,心裏一動,想起了紅櫻。
真的就這樣永別了?
天空依然晴朗,但是我的心卻像是永遠的深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現在是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終於,我落到了地麵上。
地麵不能阻擋我,我無聲無息地滲進了土地裏。
越來越深,好久好久,我到來到一個似金字塔般的洞裏,我知道這絕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但我已經無心管這些了,我將進入深深的休眠中。
我已經看不見,無邊的黑暗讓我無法再看見任何一點東西。
我更看不見,在我進入深深的休眠中後,我所在的地方出現了我,一團完全力量的人形結晶體。
四周開始發光,而那些光能看出慢慢流進了結晶體。
結晶體也漸漸有了些光亮,很微弱。
看這情況,這個過程將會很長很長。
而我,則進入了夢中,又回到了過去。
我本是森林中一條普通的毛毛蟲,一直平凡地生活著,但是,一次巨變改變了我的一切。
記得在我躲進樹洞裏睡覺,被一次爆炸引起的地震拋入樹洞的底部前,我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四處一片漆黑,我知道我落進了樹洞底了,有的,是身上厚厚的一層不知什麼動物的排泄物和樹幹被啃過之後的木屑,所以我沒受傷。
活動一下身體,我感到了饑餓。
我可不會去啃樹幹,那對我可是一種惡夢,不說啃不啃得動的問題了,就算啃下來能不能消化還是一個大問題。
我隻有一個辦法:爬出去。
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萬歲,我終於爬到了能看見光的地方。
希望就在前方。
我爬,我爬,我繼續爬。
終於,我爬出了樹洞,可是興奮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兩秒鍾,轉而驚訝,再轉而害怕,再轉而極度恐懼,最後轉為絕望。
因為,我現在站在一根光禿禿的樹幹上,那曾經青翠欲滴的樹、樹枝,已經不見了。
這根樹差不多都毀掉了,可能是因為太大了,所以地麵上還留下了一截樹幹。
還有,那曾經樹欲靜而風不止的一望無際、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到處鳥語花香的森林不見了。
四周望去,一邊無垠的黃沙,一陣微風吹過,滿天都是黃色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