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叡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他隻是淡淡看了眼懸崖,心裏分析著:高度三十尺,死不了,會瘸,身材不錯。
下一刻,他詫異的看著男人以凡人難以做到的角度在空中停滯翻轉了瞬息,穩穩落在了麵前。
李叡挑眉,眼中閃過精光,立刻附身行禮,恭敬道:“弟子李叡,李子朔見過師尊。”
白韶耍帥的動作一頓,他褲子都要脫了,瞎認什麼親戚。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裝得正經做派,淡淡的“嗯”了一聲:“起來吧,認識我?”
“不認識,但永安宗年紀輕輕便結了金丹的獨有師尊一人。”
“哦,師姐沒和你一起?”
“回師尊的話,父皇心疼母妃,不忍她長途跋涉,是由熒娘娘帶弟子前來的。”
白韶瞬間想起師姐入宮的起因是樸熒不顧勸說,偏要和下江南的皇帝進宮,又因孕為由招了師姐入宮,說是寂寞陪伴,結果是爭寵的手段,導致師姐被狗皇帝看中強行留在了宮中,再也出不來了。
狗皇帝狗歸狗,兒子生的倒是可人。
他了然點頭,朝早就摔昏的雞走去。李叡十分有眼色的往邊跨了一步,讓開了路。
二人相交而過時,白韶眸子不經意的掃過李叡的半張臉,那白白嫩嫩的小臉蛋,那小嘴紅的,露出的那點小白牙都跟個鉤子似得,在他的心裏撓呀撓。
總之,他現在很激動,口裏幹的都拉嗓子,他就是喜歡這種唇紅齒白漂亮可愛的男孩子。
白韶重新挑起雞,笑道:“別師尊師尊的叫,把我都叫老了,你也就小我六歲,喊聲哥吧。”
李叡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又重重行了一禮,聲音沉穩有力:“禮不可廢。”
白韶心中更加欣賞起來,山上弟子多跟野猴子似得,還真沒見過這麼有教養的。
可他根本不想要什麼聽話徒弟。
白韶壓下翹起的嘴角,裝作不高興的表情:“那幹脆也別拜師了,這麼大高個天天跟屁股後麵師尊師尊的,煩都煩死了。”
李叡維持著行禮的動作,半晌,才淡淡道:“禮不可廢,但是師尊之意也不可違,既然如此,日後,私下便兄弟相稱,外人麵前……”
“好。”白韶立刻哈哈大笑起來,親自把人扶了起來,“你先叫聲聽聽。”
李叡聲音平淡,但十分禮貌:“白兄。”
“不好,叫聲哥哥聽聽。”
李叡停頓了半晌,才抑揚頓挫,十分正氣的喊了一聲:“白哥。”
白韶也知足:“哎。”他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上山累了吧。”
“還行。”
“山上台階沒有五千也有三千,我頭回走啊也累夠嗆,怎麼沒騎個坐騎?”
李叡正要回答,一隻毛茸茸的尾巴從李叡的毛領子裏垂下來,眨眼間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