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開(2 / 2)

“小丫,不要哭了,大哥哥真的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小丫若是不相信大哥哥,可以問爺爺啊,爺爺不會騙小丫的,而且大哥哥保證,回來的時候,會給小丫帶好多好多好玩的好句,好多好多好吃的零食……”

“不,小丫不要零食,不要玩具,小丫就要大哥哥……”小丫頭淚流成河,不住的哽咽。

“小丫,不要鬧了,爺爺可以作證,大哥哥真的隻是暫時離開一陣子,肯定會回來的。”劉大爺想到文周此去前途的多舛,又見小丫還在這裏無理取鬧,一時間竟有些生氣,語氣不自禁重了一點。

“爺爺撒謊,爺爺騙人,大哥哥不喜歡小丫了,爺爺也不喜歡小丫了,嗚嗚嗚……”小丫頭本就極度悲傷,再加上此時爺爺還要生自己,一時間再也承受不住,捂著臉,哭著朝裏屋去了。

“這孩子……”看著小丫的背影,劉大爺不禁埋頭苦笑。

“文小哥……”

“璫璫璫……”劉大爺還準備同文周說什麼,一陣緊密的銅鑼聲在村子裏震天價的響起,伴隨著這能將人耳朵震聾的,還有幾聲有些嘶啞的吼叫:“靠山村的青壯趕緊出來集合,兵役時間到,為國盡忠,奔赴前線了啊……”

劉大爺臉色一變,低聲叫罵道:“這群號喪的,竟然這麼早就來了。”

文周卻笑道:“沒事的,早來晚來不都得來嗎?劉大爺,你照顧好小丫,我去了。”

“別,文小哥,還是……”看著文周轉身離去的背影,劉大爺那業已渾濁的老眼竟然忍不住有些幹澀起來,黃的嘴唇一張一翕,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隻得小步跟在文周身後。

“劉大爺,別送了,好好過,我會回來的。”文周朝著劉大爺微微一笑,然後加快步伐,很快便將劉大爺甩在身後。

劉大爺自然知道文周的心思,看著那在眼中漸漸變小,漸漸模糊的身影,再也止不住渾濁的淚水,隻能不住的朝著文周遠去的方向揮手,高聲道:“文小哥,保重啊,保重啊……”

村裏最大的一片空地上,雜七雜八的站著一大堆年齡各不相同的男子,上至五六十歲,下至十四五歲,一個個麵無表情,更甚者,有的臉上還有淚痕。

這些男子站成一個並不方正的隊伍,隊伍的左右臉麵,站滿了各個年齡階段的農村婦女,還有老人,小孩,一個個臉上都淚痕未幹,不過有些年齡太小的孩子,卻並不明白這樣的場景意味著什麼,一個個搖頭晃腦的看著隊伍中這些沒精打采的大男人們,好像在看熱鬧,臉上那略有些欣喜的表情,夾雜在這一堆人中,顯得是那樣突兀於諷刺。

隊伍之前,站著八個麵容凶狠,袒胸露乳,穿著簡潔的軍甲卻盡皆佩戴著腰刀的兵士,其中兩個抬著一麵大鑼,另外一個拿著的鼓槌,想必之前那震天價的叫喊,就是這家夥給吼出來的。

文周站在隊伍裏,冷冷的看著這八個兵士,麵無表情。

“土狼,給老子點點數。”站在中間那個胸口上全是黑毛的大漢冷冷的看了村裏的漢子一眼,朝著旁邊一個隻有一隻眼睛的兵士話。

那獨眼兵士便快步跑到漢子的隊伍中轉了一轉,而後對那黑毛大漢道:“沒錯,頭兒,剛好一百三十二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嗯。”黑毛大漢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對著村裏漢子大聲道:“城裏一個月前頒布法令,號召每家每戶都出一個男人,團結起來,共同抵禦那***索斯王國,不過有些買有卵蛋的家夥,貪生怕死,竟然哭天槍地都不願上戰場,簡直是在亂我**心,打擊我阿古納王國的士氣,助長***索斯王國的威風,對於這種胯下沒鳥的家夥,軍爺我從來就是一刀砍殺了事。”

說到這裏,他惡狠狠的盯了在場眾漢子一眼,盯的一些膽小的家夥雙股顫顫,不敢與其對視,而後才滿意道:“不過你們這個靠山村的男人,都是好漢子,總共一百三十二戶人家,都實打實的到了人,軍爺我很高興,到了戰場,會替你們向長官美言幾句,讓你們盡快的奔赴前線,為國殺敵。怎麼樣,是不是很感謝軍爺啊!哈哈哈……。”

看著他那神經質的模樣,聞聽很快就要被押赴前線的消息,很多意誌不堅的膽小之輩,麵色都已開始蒼白,但也不乏有血性的男兒,一個個對著那黑毛大漢怒目而視。雙拳捏的哢哢作響。

文周依然冷冷的看著前麵那幾個兵漢,麵無表情。

“好了,不要耽擱時間了,前線吃緊,立刻給我帶走。”黑毛大漢笑夠了,立刻神色一變,瞬間又冷厲非常,看的人膽戰心驚。

“是,頭兒。”

於是,在靠山村青狀漢子或害怕,或憤怒,或興奮,以及一眾老弱婦孺淒厲的哭喊聲中,文周懷著對小丫的一點點愧疚,對劉大爺的一點點擔憂,以及對家人的一點點思念,踏上了屬於他自己的輝煌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