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請安的妾室們看到丫鬟被打得血肉模糊,嘴裏還塞著粗布堵聲,鄧姨娘說:“大奶奶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伺候過前大奶奶的,哥兒姐兒們對他們也都十分依賴,隻怕這頓打下去,世子會怪罪下來。”
李簪詞冷笑:“既是伺候過先夫人的,也算是府裏的老人了,還如此不知道規矩。知道的是他們目無府裏的規矩,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府裏沒有規矩,奴大欺主,想翻身做主子。”
下人低著頭不敢亂看,其他妾室們希望鄧姨娘被李簪詞打壓打壓,隻因一個月裏,鄧姨娘一個人霸占世子十天,剩下的時間世子又去俞花魁院裏聽曲。
有時候世子好不容易去她們那一次,鄧姨娘還以各種名義把世子叫走。
鄧姨娘淡笑道:“大奶奶說得是,我不過是擔心大奶奶太張揚了吃虧。”
李簪讓惜紋重新給她擺飯布菜,然後又說,“世子經常誇讚鄧姨娘點茶的手藝好,我吃了早飯後正好要喝飯後茶,鄧姨娘就坐在對麵點茶吧。”
鄧姨娘喉嚨一哽,主母叫妾室點茶本沒有什麼,但她得世子的寵,在享受的待遇上比李簪詞高,雖是妾室的地位,從來沒有受過妾室的委屈。
且這麼多妾室在,她今日為李簪詞點茶,背地裏不知有多少人笑話她。
李簪詞見鄧姨娘磨磨蹭蹭不肯動身,似笑非笑地開口問,“鄧姨娘是不願意咯?”
“妾不敢,隻是妾昨日手臂傷著了,隻怕今日不能給大奶奶點茶。”
“哦?”李簪詞看向雲珠,“去請府醫來,給鄧姨娘看看手臂。”
鄧氏見李簪詞不肯放過自己,麵上有一絲屈辱,世子去上值了,不能來救她。如今她一個人在正院,便是再不願意又如何?
“大奶奶既然想吃茶,妾給大奶奶點茶是理所應當的。”
李簪詞瞧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問道:“往日鄧姨娘給世子點茶時,世子最愛哪種茶粉?”
李簪詞這是要討好世子?知道世子的喜好了,日後能跟世子多聊上幾句?
鄧姨娘眼底露出不屑,就算知道世子的愛好又如何,李簪詞這樣無趣市儈的女人,如何能入得了世子的眼?
“回大奶奶,世子平日愛抹茶粉,偶爾也會喝紅茶粉。”
李簪詞往後看,“惜紋,記住了,日後這兩種茶粉別再送到我這兒來。”
眾人均是一驚,大奶奶原來不是要討好世子?
“好了,就用白茶粉吧。”李簪詞又叮囑一句,“日後鄧姨娘為我點茶時,記得都用白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