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授,祁澤華同學不容易,這我知道,讓他去派出所工作也確實委屈了,但不管怎麼說,好歹是公務員,也算個體麵的工作了。
而且剛才已經說過了,這是省委組織部的決定,我們校方真的無權幹涉。”
“就算我們無權幹涉組織部的決定,但至少也應該以校方的名義,提出一些質疑,他們或許會考慮的……”
平日裏祁澤華成績優異,人緣又好,吳宗儒對他非常欣賞,當做小兄弟一樣看待,仍在試圖幫忙爭取更好的結果。
沈文想了想,道:“小吳啊,你還比較年輕,考慮問題不夠全麵,向省委組織部提出質疑,哪有這麼簡單?”
“依我看,祁澤華同學的工作安排,我們還是不要幹涉了,以免和組織部門發生矛盾,不如在其他方麵想想辦法。
如今海西省各級政府單位,包括公檢法部門的領導,很多都是從海大出去的校友,不乏身居要職者。
我回頭去聯係一下,和他們打個招呼,等祁澤華正式參加工作後,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適當給予一些照顧,爭取早點把他調出來,也算是我們校方的心意……”
海西大學是本省最高學府,曆屆出去的校友遍布海西政界,他們的實力和影響力,吳宗儒自然是清楚的。
如果沈文願意親自溝通,肯定能找到路子,祁澤華的發展前景應該差不了……
問題在於,沈文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在敷衍自己?
“沈校長,您真的願意幫他?”
“那是當然。”沈文帶著微笑起身,走到吳宗儒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吳,不管怎麼說,祁澤華同學是我們海大有名的優秀學子,代表著學校的顏麵,我身為校長,又怎麼可能不管不問?
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你也替我轉告他,對於這次工作安排,心裏千萬別有什麼想法,到了單位後一定要努力,爭取幹出優異的成績。
如此一來,我再替他說話,也更有說服力一些,對不對?”
……
同一時間,海西省委大樓內。
一把手李書記瞪著組織部長高義,眼神頗有些銳利。
“老高,你什麼情況,怎麼把澤華弄到街道派出所去了?
趕緊給我改了,換個好點的崗位,省直機關單位或者政法委都行。”
高義則平靜的回道:“李書記,這批定向選調生的工作安排,已經正式公示,沒法調整了。”
“怎麼會調整不了,我是海西省委書記,這件事我說了算。
祁書記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托付給了我們,安排到派出所去當民警,萬一發生什麼磕磕碰碰,我們可擔待不起?”
“讓澤華去派出所,就是祁書記親自要求的。”
“是祁書記的意思?”
“嗯。”高義點點頭,道:
“祁書記說了,玉不琢不成器,澤華從小到大都太順了,把他放到最基層的地方,好好曆練一下,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
李書記聽完後,立馬變臉。
感歎著說道:“玉不琢不成器,祁書記這話深刻啊。”
事實上,他心裏和明鏡似的,早就猜到了真相。
雖然大家都是祁書記提拔起來的,但高義和祁書記的關係,比自己更親近,省公安廳長也同樣是祁書記的親信。
如果沒有得到祁書記的明確指令,怎麼可能會把他的獨生子放到派出所?
但心裏有數歸有數,仍然要親自過問一下。
畢竟在官場上,有時候態度比行動更重要。
“老高,既然這樣,那就執行祁書記的指示吧。
回頭再和公安廳打個招呼,一定密切關注澤華的動態,確保他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