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暗無天日的小號生活讓蕭天的皮膚變的慘白,體內燥狂之氣的肆虐讓蕭天的頭發全都變得雪白,通紅的雙眼流露的是種噬血的目光,殺人的眼神。身上臉上全部都是抓狂後留下的斑斑血跡,不能自己的蕭天正握緊著雙拳瘋狂的打著小號的鐵門,一聲聲長嘯在小號狹小的空間裏不斷的回蕩。
太累了,體力大量透支的蕭天雙腿跪在上,雙手拄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蕭天得到片刻的喘氣之機,腦子在飛快的旋轉。
這樣下去不行,即使不瘋掉,累也會累死。一定要想辦法轉移注意力,對!想辦法轉移注意力,想什麼呢,想什麼呢。。。。神啊!快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蕭天在心裏大聲地質問著自己。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蕭天的腦際,蕭天突然想到了和尚,想到了和尚做禪,為什麼寺廟裏的和尚做禪就能做上十天半個月而不會出現自己現在的這個情況?為什麼。。。為什麼。。。蕭天想著想著,突然一個答案閃過,對!是心蕪雜念,心蕪雜念,則萬念不生,萬念不生,就能清心寡欲。
蕭天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到了精神崩潰的邊緣,是求生的信念讓他支撐到現在。
一想到有可以抵製這種想噬血殺人瘋狂行為的方法,蕭天似乎象是抓到一顆救命稻草。
蕭天現在感覺身體就象是要脫離自己而去,用盡力氣先強迫自己的身體盤腿坐下,然後被靠著牆壁,雙手放在膝蓋處。深呼吸,來平複自己躁動的心情,一次,兩次。。。。
蕭天突然感覺身體那股暴戾之氣就要破體而出,就一個要嘔吐的人拚命要把嘔吐物壓在胃裏一樣,他用雙手死死扣住膝蓋,任憑指尖深深地紮進肉裏也渾然不覺得痛。
當一個人的精神控製一切的時候,肉體對於一個人來說隻是個累贅。
蕭天現在就是這樣,對與自己身體上的血與肉已經沒有了概念,現在唯一的想法就要平撫體內的暴虐之氣。與其說是想收服這股氣,不如說蕭天是在和自己爭鬥,現在能救他的,隻有蕭天自己。
深呼吸後,蕭天感覺到自己的靈智清晰了一點,開始對疼痛有了一點感覺。他突然想到李東曾經教給他的那套氣功功法,這不正是分散自己心神的辦法麼。想到這裏,蕭天整理了一下腦子裏的思路,深呼吸幾次然後慢慢放緩地放緩自己的呼吸。心裏慢慢念著李東教給的氣功口訣,想著身體上的穴位。
“氣歸百穴。。。。遊走全身。。。。。下至湧泉。。。上至百會。。。。”
漸漸的蕭天的呼吸慢了下來,變得均勻而有規律。在小號這個寂靜的環境下,沒有外界的幹擾,對於蕭天這套氣功功法練就極有好處。
這套氣功心法是李東進入武警部隊時由教官教授的,是為了增強練習人的體質以配合武警的各種格鬥招式,練習到極至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硬氣功。這套氣功的本意是希望練習人先練氣而後練招式,方可以達到以不變應萬變的境界。但是自從這套功法傳入武警部隊被練得本末倒置,先練的是招式,後練習的是這套功法,大大限製了這套功法的威力。
即使這樣,這套氣功功法的威力也在武警的實戰格鬥中得以充分發揮,慢慢地這種練習方法就變成了一個正統的訓練科目,誰也沒有覺得不對。
而沒有絲毫武術基礎的蕭天誤打誤撞竟然找到了練習此套功法的正途,就象一個沒有容積量的水容器,隻要他心有多大,就可以盛多少水。一絲絲清涼的感覺從蕭天的四肢慢慢地彙聚,逐漸的彙聚到丹田,緩緩地旋轉。。。。。
很快地蕭天由外呼吸漸漸轉入了內呼吸的境界,經常十多分鍾也看不到蕭天的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天停止了練習,此時他能深切地感覺到身體的平靜,呼吸的順暢。那股暴戾的氣息也不知道消失到哪裏去了,現在怎麼也感受不到。
蕭天依然閉著眼睛,畢竟在這漆黑的小號裏,睜著眼睛與閉著眼睛沒有什麼分別。他享受著練功後帶給他身體的那種舒暢感覺,體會著,回味著。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畢竟這幾天,蕭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蕭天不知道,這套功法正在百倍的速度不斷改善著他的體質,盡管身處小號中的蕭天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但是現在的他已經和入獄前的他天差地別,這套功法的好處也許蕭天隻有以後出了小號才能體會得出了。
但是身體內的那股暴戾之氣真的消失了麼?或許隻有蕭天自己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