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真正的的獵殺終於開始了,無間地獄裏惡鬼的怒嚎驚得方圓十裏鳥畜全無。幾千人就這麼往返於祭台和祈仙閣之間。累了到祈仙閣休息一會,休息好了又趕回祭台繼續獵殺。
一道道明亮的光總會穿過黑漆漆的霧障直透崖底,每一道光亮起就會有報數者宣布高級惡靈被誰誰誰獵殺的聲音響徹深淵。一時間所有人都忘了彩頭,一個二個都想做下一個裂開天際的“金光”,血脈噴張的投入獵殺。
祭台上一炷香通天而立,清一色藍家弟子撫著琴超度靈魂,急促的渡靈曲彷佛戰歌蕩徹天際,超度生靈的同時激勵著祭台下的人不斷戰鬥。祭台上方一塊石壁上由靈力投射的排名在不斷更替,可榜首——南香流硬是雷打不動,據說自打回到朝芳澗他就孤身一身人進入無間地獄,而後便再也不曾上來,隻餘下拭雪的劍氣與他自身未散的靈力殘留在各處。
“長老來了!”
藍思追本來負責帶領弟子超度,不想一回頭發現藍啟仁帶著藍家的幾位長老禦劍而來,這開宗立派才能見到的場麵差點把祭台上的人驚掉下去。
“我聽聞曦臣身上帶著傷?”藍啟仁皺著眉看著陰冷詭異的無間地獄。
“澤蕪君淤血積於心脈,經脈混亂,含光君與江瑾江公子跟在他身邊照顧,先生可以放心。”藍思追不敢隱瞞,也自知瞞不住。
“胡鬧!”藍啟仁胡子一翹,衣袖一甩就飛身進了無間地獄。
“思追放心,啟仁是帶著我們幾個老頭子來幫忙的,讓你一個人在此幸苦了。”
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老安慰了藍思追幾句也跟著其他幾位長老飛身下去。藍思追一張白嫩的臉漲的通紅,扶起琴來更加賣力了。
姑蘇藍氏幾位長老的到來給眾人帶來了不小衝擊,獵殺進度明顯快了不少。就在眾人都覺得頭彩非幾位長老莫屬時,七天後大長老一把逮住了正在與一隻惡鬼糾纏的藍曦臣,放了個信號提著人就衝了上去,留下“江瑾”和藍忘機一邊獵殺一邊大眼瞪小眼。
而藍曦臣剛剛被提上去還來不及說話,藍啟仁就和其他幾位長老一起上來不由分說把他圍在中間就開始給他除淤血,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後就飄然離去。等藍曦臣調理好醒來,他們已經影都沒了。藍曦臣看了看藍啟仁放在他身邊的朔月不由得眼角發酸,嘴角卻是抑製不住的上揚。
“藍、澤蕪君,可是出了什麼事?”
江瑾急匆匆趕了上來,詢問得知藍曦臣在樹下呆坐著,連背後揪著他頭發的小鬼都顧不得就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去。
藍曦臣握著被他丟棄了七年的朔月,聽到江澄喚他眼眶頓時紅了一半。一轉身卻看到那小鬼已經趴在了江澄背上正準備咬他的脖頸。隻聽“錚”一聲,七年未出鞘的朔月清脆的劍鳴帶著難以壓製的激動與興奮。藍曦臣右手一緊,堅定地向江澄刺去。
江澄愣在了原地,他自然感受到了朔月的劍氣,自然也感知到那抹劍氣向他而來,一時間他思緒萬千,心中一個想法更是令他心如死灰、手腳冰涼:藍曦臣此行而來,不會是想讓他這個“魔”灰飛煙滅吧?
“晚、咳!江公子?你怎麼了?”藍曦臣利落收劍回鞘,卻見江澄在他麵前變得嘴唇慘白,身體還微微顫抖,似在、害怕自己。
“沒、沒事。”
江澄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澤蕪君剛剛……”
藍曦臣自然而然握起江澄的手給他輸送靈力,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嚇到了他,一邊給江澄整理頭發一邊答:“剛剛有隻小鬼趴在你背上,你不曾察覺?”
“啊?不、不曾。多、多謝澤蕪君。”江澄誹腹,藍曦臣要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估計要笑死。
“江公子不必言謝,隻是公子本該在崖底,為何這般趕上來了?”
“我看藍老、藍老前輩急匆匆把你帶走怕上麵出了什麼亂子所以跟著上來了。倒是藍老前輩他們呢?”
“叔父與長老他們此次前來一是為助我們一臂之力,二是放心不下來幫我祛除淤血。”
“哦。”
江澄心想:“藍老頭終於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