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後,整個西南跟著炸了,有能力的想去奪彩頭,沒能力的想去湊熱鬧,可朝芳澗就那麼大,哪容得下這麼多人。
不得已藍曦臣又聯合一群高人重鑄了朝芳澗的屏障,隻有能力足夠的人或由仙門各家親自帶領的人才能入內。
為何說要能力足夠?因為藍曦臣等人算準了來人不一定是仙家子弟,定還有各方其他修行之人,更放言無論是鬼道仙道,隻要不傷及他人就可參與比試。
藍曦臣沒料到的是,就在他宣布獵殺開始時一個人影逆著人流朝他走了過來。
“江!……江瑾!”
藍曦臣好不容易收回到嘴邊的字,深吸了幾口氣平靜心緒,手忙腳亂的看著那個白袍灰發、黑布纏麵的人問:“你怎麼回來了?”
看著江澄瘦如枯骨的身形,藍曦臣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生怕自己暴露分毫,又讓人跑了。
“江瑾聽聞澤蕪君在此舉行清談盛會,特來搏個彩頭。”嘶啞低沉到刺耳的聲音自“江瑾”喉嚨裏傳出。
藍曦臣暗自一驚,不明白江澄到底為何而來,但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暴露,否則江澄早該殺到雲深不知處了,故而他隻能小心翼翼於江澄周旋。
“江公子,你能講話了?能聽見了?!”藍曦臣假裝很興奮道。
“嗯。在下行至此處偶遇了千楓盡千公子,正是他替在下治好的。聽聞澤蕪君與千公子是朋友,倒也是緣分。”江澄的聲音依舊沙啞難聽。
“那還真是有緣。不過江公子大病初愈,怎麼不好好修養。無間地獄陰氣太重,怕是會影響公子恢複。”
藍曦臣這話倒不是有意推辭,一來江澄身體到底如何是個未知數,他是真的怕再次下去會對他產生影響。其次,他更怕中間出現變數自己一時難以自抑,露出破綻。
“在下說過,欠藍家一個人情,此番就是來還這個人情的。”
“此話怎講?”藍曦臣不解。
“我聽聞,”
江澄一把拉過藍曦臣藏在袖中的手壓在他脈搏上,嚇得藍曦臣心差點從嘴裏跳出來,整個人石化了一般連喘氣都忘了。
“澤蕪君身體不適,故來保駕護航。”
江澄被藍曦臣的脈象擾的心驚肉跳,眉頭緊皺,絲毫沒有注意到藍曦臣的行為多麼與平時不符。
“多、多謝公子。”
藍曦臣回過神不著痕跡抽回了手,看著江澄因為擔憂他而緊皺的眉頭,嘴角不自覺又勾起了當年那抹月白風清的笑意,後麵幾位偷看的女修一時麵紅耳赤,捂著臉別過了臉。
“江瑾”一瞥那幾個女修,再也不看藍曦臣,轉過身用他刺耳的聲音道:“澤蕪君果然‘皎如玉樹臨風前’,半死不活還有空風花雪月。”
藍曦臣聽出了他話裏的醋意,笑意不減,反而更開心了,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若不是人多,那群女修絕對恨不得手絹、香囊通通砸過來。
“江公子過獎了。”哪想藍曦臣笑吟吟追了過來道。
“你應當看看江澄江宗主之前的風姿,三毒橫腰、紫電在手,周身氣宇軒昂,眉目英姿颯爽,不知俘獲了多少仙子的芳心。”
“江瑾”腳步一頓,恨恨對著藍曦臣,想要說什麼,卻又悻悻折回去大步流星走了。藍曦臣趕緊笑吟吟跟了上去,周邊的人都在好奇這“瞎子”是誰,怎麼能惹得做了七年“冰山美人”的澤蕪君變回了以前春風和煦的樣子。
“等會下去後勞煩澤蕪君跟在江某身邊。”
江瑾伸手在祭台邊緣感知了一下,腳下一滑差點掉下去,藍曦臣一把把人拽了回來。“江瑾”因著剛剛差點墜落的感覺,整個人都傻愣愣撲在藍曦臣懷裏驚魂未定。
“放開!”
兩人正抱作一團,江澄是被嚇的,藍曦臣是有意溫存。哪想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生生把兩人打開來。
“我告訴你們!藍曦臣!要不是看在江寒與依依的麵子上,我早就削了你!還有你!江瑾!我才不管你與我舅舅從前是什麼關係!但是就算他一輩子不回來你也別想鳩占鵲巢!你再敢作妖我金淩分分鍾敢在這裏把你削成人棍!”金淩歲華出鞘,義憤填膺的看著兩人。
藍曦臣一臉無辜,“江瑾”咬牙切齒立在那裏,周身怒氣嗖嗖往外冒,卻硬是忍住了沒有動手。
“金宗主,多少年了,您還真是越來越有‘架勢’了。”
“江瑾”冷冷嘲諷道。
“你這狐媚妖人!我非宰了你不可!”金淩好看的眉眼溢滿了怒火,提劍便衝了過去。
“你說誰狐媚妖人!我非好好管教你這個小兔崽子不可!”“江瑾”怒不可製,鐵著臉也衝了過去。
藍曦臣一看大事不好,生怕江澄看不見落了下風,不及多言便去幫江澄擋金淩。金淩手下一幫人都跟自家主人一個脾氣,看著澤蕪君對自家宗主動手一個個二話不說提起刀子就砍過去。藍家的人雖時時把“雅正”掛嘴邊,那也不代表他們能看著自己家主被他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