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河畔的一條畫舫裏,江澄正和藍曦臣大眼瞪小眼。
終於,江澄揉了揉瞪到酸痛的眼睛問對麵春風得意的藍曦臣:“澤蕪君,你確定你要喝酒?”
“可以一試。”
江澄麻利打開兩壇天子笑遞給藍曦臣一壇,而後大大灌下去一口酒道:“姑蘇天子笑乃酒之上上品,酒香清冽,入口濃醇,後勁十足。身為姑蘇人,你們藍家竟然禁酒,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藍曦臣淺笑:“若宗主喜歡可常來姑蘇。”
“切!我大可拉一船回雲夢,為了一壇酒跑來跑去不閑麻煩?誒你別光看我喝啊,你也趕緊喝,我倒要看看世人標榜的澤蕪君能喝多少!”
藍曦臣單手拎起酒壇閉眼一口灌下,而後把酒壇倒扣在案幾上,麵不改色地衝江澄輕輕一笑。
江澄吃了一驚,咽下口中的酒道:“澤蕪君真人不露相,厲害啊!平時偷偷喝了不少吧?”
然而,藍曦臣就這樣笑著趴在案幾上閉上了眼,江澄再次驚了,不能喝就別喝啊,一口倒還說陪自己喝酒。還是這老狐狸裝醉?
江澄喝完手中的酒挪過去拍了拍藍曦臣的背,“澤蕪君?藍渙、藍渙!”
藍曦臣依舊趴著不動,江澄心生一計,“藍曦臣!你再裝!我要拆你抹額了!趕緊起來!”就在江澄拉著抹額尾端正要扯時,藍曦臣一下坐了起來。
江澄被嚇了一跳,藍曦臣笑眯眯看著江澄,江澄趕緊丟了手中的抹額道:“咳!我就嚇唬下你。”
藍曦臣依舊笑眯眯:“無妨。”
“澤蕪君,你不想喝就直說啊,我又不會逼你,何必裝醉呢?”
江澄挪回去又開了一壇喝了一口。
“不,我想喝。”
藍曦臣說完立馬拿起江澄剛剛喝過的那壇一飲而盡。
江澄隻當他是為了掩飾剛剛裝醉被拆穿的尷尬,於是重新開了兩壇給他一壇道:“到姑蘇求學前,我以為我每日的生活就是學堂上打盹,下課了就和魏無羨到處泛舟遊湖品酒,順便打山雞逗姑娘,結果沒想到被藍老頭,咳,你叔父管到連一睹藍家眾仙子芳容的機會都沒有。”
藍曦臣看著江澄問:“晚吟有喜歡的人?”
“還沒有,澤蕪君你呢”
“有。”
“哦,我都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沒有。”
江澄心想,該不會是人家姑娘知道藍曦臣有了孩子,所以拋棄他了吧?藍曦臣雙手抱著酒壇看著江澄眨了眨眼。
江澄大手一揚道:“算了,不講這些了。”
江澄喝了幾口酒追憶道:“當年,我們求學時常常帶著幾本絕版春宮,魏無羨那小子還用它逗藍忘機。誒,現在雲深不知處還有弟子帶嗎?”
“有。”
“你知道?”
“是的。”
“當年我們會找個地藏起來。你知道他們藏在哪?”
“知道。”
“真的假的?帶我去看看?”
“好。”
而後藍曦臣就帶他回了雲深不知處拐拐轉轉到了弟子的住處。那些小弟子戰戰兢兢看著澤蕪君進了臥房,麻利地掀起他們的床褥與床板,那出了下麵的一摞“珍藏品”。藍家小弟子頓時又驚又痛,驚的是他們藏地這麼隱秘澤蕪君究竟是怎麼發現的,痛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絕版春宮肯定要玩完了!
江澄一時笑出來聲,藍曦臣抱著一摞“珍藏品”示意江澄跟他走,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了下道:“私藏淫穢之物,每人兩遍家訓。”
眾弟子一時如喪考妣…………
等走到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江澄伸手:“絕版啊,快來給我看看。”
藍曦臣皺著眉,手下一個用力,即刻所有書都化作灰燼。江澄痛心疾首:“藍渙,你這也太不厚道了,你說你不給我看幹嘛要帶出來!?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藍曦臣皺眉想了想答:“我們可以到後山打山雞,打你當年沒打到的那種。”
“藍渙!你你你!你真是太可怕了!你什麼時候偷看我打山雞的?你不會跟藍老頭告狀了吧?”江澄瞪大了眼。
“並非偷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切,看在山雞的份上不跟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