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江澄住處傳出南香流的驚呼聲,“我不同意!”
江澄坐在木椅上單手蒙著麵道:“阿潛,乖。”
南香流哇一下哭了出來:“我不要!憑什麼要用阿澄的孩子去換藍家的孩子?阿澄不愛他們嗎?他們可是阿澄的親人!”
江澄啞著嗓子答:“不是的。我很愛他們,可是阿潛,我必須救藍曦臣的孩子。那個孩子對他就如同我的孩子對我一樣重要你懂嗎?”
“我不懂,藍家的孩子就該他們自己救。阿澄明明很愛很愛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害他們?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親人?活該沒有人陪著你!”
江澄瞬間目眥盡裂,一掌拍碎了木椅的扶手衝南香流吼道:“南潛!我說了要救便輪不到你插話!”
南香流美眸瞪大,淚水嘩嘩流了下來,更大聲的哭道:“嗚哇!我不!阿澄是壞人!再也不理你了!”哭著就推門跑了出去,獨留江澄猩紅著雙眼頹然坐在木椅上。
…………
藍曦臣進來時江澄依舊失魂地在木椅上坐著,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卻對藍曦臣的到來視若無睹。藍曦臣心中一痛,他曾經在江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就在當年四大世家圍剿亂葬崗,魏無羨當著江澄的麵煙消雲散後。
當時藍曦臣好不容易從雲深不知處脫身趕到亂葬崗看到他就是這樣盯著魏無羨消失的地方,不言不語、不動分毫,憤怒與驚痛交加,不眠不休站了一天一夜,直到撐不住被手下抬回了江家。世人隻到江宗主是為了確認那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夷陵老祖死透了沒,隻有藍曦臣看到他握著陳情在暴雨裏紅了眼。
“江澄,”,藍曦臣放軟了語氣,一隻手輕輕搭在江澄肩上說,“無論出了什麼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可你若這樣一直坐著隻會讓事情越來越嚴重,你若解決不了,可以告訴我,曦臣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江澄依舊紋絲不動,藍曦臣隻得強行扳正他的肩膀,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江宗主,我不知道你與香流發生了什麼,隻是他現在在雲深不知處山門口,哭著喊著說再也不回來了。你曾說過,他對你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人,現在挽回還來得及,莫要等到失去了再獨自傷懷。”
江澄這才回過神來,眼角一濕,連忙向山門口奔去。
此時,藍忘機、魏無羨、千楓盡正與南香流打的不可開交。直至現在,他們才真正發現南香流武功高強並不是傳聞,因為他們拚盡全力才攔下他要出雲深不知處的腳步,原本幾棵三人合抱的大榕樹都生生被他削成了木屑。
“阿潛!停下!”江澄一襲紫衣冽冽飛身到南香流前,紫電一抽把南香流裹到了懷裏,江澄緊緊抱著那個小小的人說:“阿潛,停下,我不該嚇唬你,停下吧。”
南潛丟了拭雪,凜冽的香氣終於軟了下來,彷佛受盡委屈的孩子,抓著江澄的衣襟泣不成聲。
江澄抱起在他懷中哭累了而睡著的南香流,低頭對剛剛一直在一旁吹靜心曲的藍曦臣道:“澤蕪君,多謝。”
繼而對被南香流劃得滿身傷的千楓盡道:“還請千公子告訴澤蕪君與諸位實情,阿潛這邊我自會說服他的。”說完便抱著南香流往他的住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