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噎了一下,轉過頭看著麵前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澤蕪君,提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裏晃著,眯著眼斜瞟著藍曦臣說:“藍渙,你明知道我並非此意!何必斷章取義?”
藍曦臣卻是頓了一下,藍渙,這個名字,自從雙親逝去後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叫過了。他看了江澄一眼,緩緩道:“這就是蓮花塢主人求人辦事的態度嗎?曦臣今日受教了。”
多年未曾被人這般嗆聲,而且嗆自己的是世人口中最為寬容大度、親切和藹的澤蕪君藍曦臣,江澄明顯愣住了,忘了立刻嗆回去,反而微張著嘴有些呆愣的看著藍曦臣。
藍曦臣看著眼前這人剛剛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現在卻呆呆傻傻如同忘機的兔子一般,真是十分的有趣。
江澄好不容易回過了神,卻又不好發作,隻好咬牙切齒地瞪著麵前這個“衣冠禽獸”問:“所以,澤蕪君覺得當如何?”
藍曦臣直直盯著江澄眉眼上挑、一派和煦道:“江宗主可還記得早上我曾同宗主說過,日後再‘探討’昨晚的事?”
江澄剛剛喝下去的茶水一下子噎在了喉嚨,咳了好一陣,嗆得麵色通紅,他總覺得藍曦臣早就下好了套,就等著他往裏跳!可他還是不能發作,畢竟是自己理虧還落下了把柄。但他嚴重懷疑藍曦臣被奪舍了,不然一向和煦澤蕪君會說出這種話嗎?當然這話不能直接問,於是他隻得起身揖禮道:“昨晚是晚吟失禮於澤蕪君,望澤蕪君海涵。還有,昨晚晚吟醉得糊塗,說了些胡話,還請澤蕪君不要放在心上。”說完還規規矩矩向藍曦臣鞠了一躬。
哪想藍曦臣看著他現在規規矩矩的樣子就想到昨晚這人是怎樣捆了自己、撕了自己的教服還搶了自己的抹額打暈了自己,對了,還踹了一腳,在自己去議事、罰抄家訓時,這個人又是帶著南香流如何的快活,真是,越想越不讓人愉快。於是藍曦臣開口:“江宗主是打算一句話就一筆帶過?”
江澄瞬間抽出紫電睥睨看著藍曦臣道:“藍曦臣!你不要得寸進尺!我都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藍曦臣看著炸毛的江澄,起身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道:“是曦臣言重了,江宗主莫要動怒,曦臣不過想請宗主幫個小忙而已。如若宗主不願意,曦臣可以去找忘機,或者、無羨。”
江澄在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然後悶悶答:“既是澤蕪君所托,莫說一個小忙,”說著撇開了頭。“隻要澤蕪君忘了在下昨晚一番胡言亂語,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下也可一試。”
好在藍曦臣觀顏察色慣了,立刻發現了江澄眼神微微波動,而後打趣道:“上刀山下火海?那曦臣可記下了,來日宗主可不要耍賴哦。”
江澄轉過身不去看那隻老狐狸,反問:“不知澤蕪君所托何事?”
藍曦臣眯了眯眼笑答:“這個嘛,江宗主隨我來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