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不知處議事廳裏氣氛無比詭異,藍啟仁額頭青筋凸起咬著牙看著前方,澤蕪君藍曦臣、江家宗主江澄、聶家家主聶懷桑、金家家主金淩並著藍思追五個人麵色漲紅、衣冠微有些淩亂,圍著魏無羨團團坐著,魏無羨正在用手指不住畫符為他們祛毒驅蠱,藍忘機眉眼依舊極為清淡,但細細看來,依稀可見眼底一片漣漪。房中除了氣息流動的聲音便是一片死寂。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五個人齊齊吐出一口血來,紅黑色的血液中幾條細小的蟲子還在悠悠蠕動。
魏無羨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虛出一口氣道:“可算是好了。”
藍忘機快步上前抽了一塊帕子細細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藍啟仁似不忍看,壓著太陽穴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又強忍著別扭道;“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五個人皆是一臉菜色,互相盯了許久,江澄拂袖哼了一聲別過了頭,金淩與藍思追滿麵羞憤咬著牙決計不開口,藍曦臣閉著眼不願睜開,最後,聶懷桑抽抽噎噎、吞吞吐吐道:“昨夜宴會結束後我們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剛打算離去,忽然覺得一陣頭暈,再睜眼時便發現……發現身上燥熱無比,頭腦裏暈暈乎乎的,也不大看得清周圍,”使勁咬著嘴唇繼續說“隻是,身上趴躺著個……紋絲不掛的女子,加上房間內異香撲鼻,一時間氣血翻湧,而後……而後……還好藍二公子與魏公子來的及時。”話未說完,江澄一掌拍到了桌上,其餘四人紅著臉低下了頭。
好一陣沉默後,魏無羨咳了兩聲,十分沉痛地將臉埋在藍忘機胸口說;“在下真是十分同情各位的,額,不幸遭遇,特別是澤蕪君與江宗主。”眾人看著他一抽一抽的肩膀,轉過頭無語看了看天。“隻是眼下妖女已除,各位聲譽也無甚影響,想來,咳咳,世人也十分理解各位當時,咳,身不由己,眼下捉急的是那兩名女子該作何處理,我與含光君看過了,她們身上的控蠱已經死了,連帶著人也癱了,隻是,咳咳,身上還有一種蠱深埋於小腹中,應該是那妖女打算種到她們腹中的胎兒上去。”
“胎兒!”金淩驚呼出聲,其餘人也滿臉震驚地看著魏無羨,仿佛要用目光戳死他一般。藍忘機將他擋到身後沉聲解釋:“琦月不知作了何手腳,讓這兩名女子腹中有了你們的血脈,那些蠱蟲就會隨胎兒一起繁殖,且在胎兒誕下後,母體就會氣絕身亡,而蠱蟲已經以胎兒為蠱盅,無法割舍,一旦胎兒出生,後果不堪設想。”
藍曦臣與江澄眉頭皺得更深了,若說這些女子身故,那到也沒什麼,將其厚葬便是,隻是腹中有了胎兒,卻要另當別論了,但凡有點資曆的世家,對血脈都是極為看重的,那胎兒又不是病兒,肯定是要生下來的,隻是如果生下來為禍世間,這又當如何是好?
見他們沉默不語,魏無羨揚著笑悠悠說;“二位放心,我雖救不了這些女子性命,也解不了蠱,但是前不久我與含光君夜獵時結識了一位朋友,對蠱頗有研究,相信他或許有辦法。”
“你說的可是霓蝶紅衣千楓盡?”聶懷桑半信半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