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江上的精神有些恍惚,可看到的卻是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了極端的活力,和安琪他們所擔心的完全不同。
仿佛野獸正在盯著獵物,又好像神明在蔑視一切。
這家夥現在完全不像一個弱能力者,反而有藍電在能量充盈狀態時圍繞在他身上的自信。
“我以為你垮了。”黑風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
“叛徒死了,我很高興。”
“是嗎?”
“隻可惜沒有親手殺了他。”江上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當然,方悅的手就是我的手,我們這個團隊是一體同心的。電眼和熱蝠蜂我已經送到你的實驗室了,想辦法把於琪注入到他們體內的血液清除幹淨,應該能問出個一二三來。就算他們是下層人員也無所謂,多少可以知道無名組織的一些計劃。”
“八成問不出來吧。”黑風搖搖頭,“他們現在和過去不同了。”
“那就嚴刑拷打,心靈手術,吐真劑和更強的吐真劑。”江上站起身來,把那身血衣脫下,重新在衣櫥裏找了一件同樣破破爛爛的風衣穿上,“你的手段很多,不用我教吧。”
“如果這些手段不行呢?”
“那他們就沒用了,把他們丟在你製造的萬無一失的監獄當中,讓他們永遠腐朽下去,我會定期給他們送點兒餅幹什麼的。”江上笑了笑,“當然,我不會下毒的。”
“我以為你要殺了他們。”
“不。要殺的人隻有一個,難道你不知道嗎?”
“另一個你,你自己告訴我的。”黑風點點頭,“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是你的責任吧?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另一個次元的你,他或許和你有一樣的基因結構,可那終究是不同的人。不同次元的人甚至在熱力學上都是有偏差的,這些你都……”
“你明白這些,你一開始就知道,或許你早就猜出來那個時間之王就是我了,對嗎?”江上打斷了黑風的話,他很少能在和這個人的談話中占據主動,“你是不是也是從別的時空來的人?真正的森見然已經被你幹掉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這種敏銳。”
“但我更討厭你的深藏不露。”
“我喜歡過去那個你。”
“我也很喜歡,可那個我做不到一些事情,所以我打算保持過去那個我,同時增加一些什麼東西。我必須為於琪的死做點兒什麼……不對,應該說,我要為過去的一切死難者做出我的改變。”江上說道,“這就是我的覺悟。”
“也就是說,下一次你再帶著類似暗克那樣的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是可以拘捕他的,而不是聽從你的建議,把他放回去?”黑風提起了前一段時間江上歸來時候的場景,那時候江上在藍電和黑風的麵前放走了暗克,他認為那時候不應該對那個開始感到迷茫的年輕人動手。
“我還是會堅持那麼做。”江上說道,“不是為了仁慈,也不是出於人道主義,而是因為我有我的計劃。”
“你要聽聽我的計劃嗎?”
“我能拒絕你嗎?”
“你不會的,以前你就不會,現在同樣不會。”黑風說道,“刀鋒已經死了,決策層的大部分人也已經死了,我需要你來代替他的位置。從現在開始,你來掌管聯盟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