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弱能力者,所以在聯盟機關當中很難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而過去自己賴以生存的環境又不需要她……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江上當時開始組建自己的隊伍,他把一直做無聊工作、如同打雜人員一樣的於琪,召集到了他的小隊當中。
當年,習慣於隨波逐流的於琪並沒有反對,可同樣對工作也沒有激情,對她來說,活著隻是單純的活著而已,既找不到什麼價值,也沒有什麼歸宿。
她隻是在內心深處想要報複那個傷害過她的人而已。
直到江上改變了這一點,如同他改變大部分成員價值觀一樣。
在她成為peace maker成員之後的某天,一支能力者激進團夥的人打著“處罰戰犯、替天行道”的旗號,襲擊了她小時候生活過的戰後遺孤社區,卻同時要求社會向他們支付贖金。聯盟機關前去處理這件事,而新生的peace maker小隊同樣參與了救援行動,於琪也在其中。
她想和往常一樣,隻是單純抱著“執行任務、完成工作”的心態去現場,可麵對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地方,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平常心。
特別是發現她所負責的倒塌區域當中,那個故意泄露她能力者身份、給她製造出生活困境的社區掌管者,就被壓在了幾塊石頭之下動彈不得,還不斷向她哀嚎求助。
在那一瞬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份工作的矛盾。
隻要放任不管,那個人一定會死,而這最多隻不過是報告上的一句話而已,任何任務當中都有可能出現人員傷亡,而她隻要說一句“當時情況混亂沒發現傷者”之類的話,八成可以蒙混過關。
殺了這個人,於琪甚至都不需要承擔任何法律責任和道德風險。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啊……對吧。”
原本以為自己的行動根本沒人注意到的於琪,突然發現隊長一直在她附近。
“你都知道了?”
和平時總是勉強笑著說話、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不同,於琪在那個時候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和江上說話。
“知道。”
“你要救他?”
“是的。”
“為什麼?你不是說‘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嗎?為什麼你要救他?你知道他的罪,他是戰犯,而且他……”
“他不值得救,但是你值得我去救。”江上在那個時候告訴於琪,“而拯救你的方法就是不讓你犯這種錯。你是我的小隊的成員,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救你誰救你呢?”
此時的江上正在用他最快的速度衝刺,能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的他已經感受到了身體的極限,但他就像過去一樣忍受著痛楚,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速度,把於琪從危險的地方帶走,完成過去的承諾,再一次拯救他的家人。
而在他的正前方,他沒有看到敵人,隻是看到了於琪一個人站在那裏,似乎並沒有受傷,隻是滿臉笑容地看著他。
“隊長果然回來找我了。”她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想法沒錯。”
她扭頭看著身後,那麵秘密通道的牆壁上,寫著一句“隊長好帥”。
仿佛在向江上做著無聲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