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個性相對活潑的魏思凡來說,適應這個沉默寡言的小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不是不喜歡這份工作,也不是對安琪有什麼個人的看法,隻是她總在擔心自己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不得不戰戰兢兢。
現在的她更加擔心,因為這幾天她早就感覺出組長一直狀態不對。假如一個意誌堅定的人突然之間產生什麼動搖,那麼隻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是難以想象的。她可不敢觸動這種嚴重性,不自信的魏思凡當然沒自信能處理好這件事。她甚至在懷疑,隻是因為她恰好在江上的眼跟前,所以才會派她跟著出來。
很顯然,她也沒有質疑江上的自信。她注意到和她一起坐在專車後麵的安琪和往常一樣一言不發,稍微掏出手機擺弄幾下之後就看著窗外發呆,偶爾看她幾眼,似乎眼神當中也沒有流露出更多的不滿了,一切和往常一樣。
大概是因為她也不會質疑江上的決定吧,魏思凡隻能這樣認為了。
如果隻是看外表的話,是很難看出來她們倆到底誰才是行動的主導者。如果說難聽一點兒,安琪完全就是發育不良的典範,之前一些涉及到中小學的現場事件時,她差一點兒被後續趕到現場的一般消防隊員當成要疏散的學生。她對衣服的追求也僅僅是停留在運動服很舒服的程度而已,而實際上平時她的工作並不需要什麼運動。而安琪身邊的魏思凡看起來則像是她的姐姐一樣,實際上兩人的工作經驗並不僅僅是一年的差距。
當她們一起到達總部的時候,很快就被專人領到了網絡超級罪犯應對管理中心,魏思凡就想擦擦頭上不自覺滲出來的汗水了。
“呃……組長。”她說道,“好像除了我們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支援。”
安琪皺眉,沒有說話。
的確,眼前忙來忙去的人們都是網絡超級罪犯應對管理中心的人,完全不是刀鋒老大說的什麼“從各個部門都抽人來支援”,真正來幫忙的人隻有peace maker的兩人而已。
這看起來隻是個行政調用的事情,實際上包含的意義很多。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管理中心是個非常封閉的部門,雖然不是說什麼油鹽不進、鐵板一塊,但至少得說在這裏工作的人是非常不願意其他人插手自己工作的。一方麵這是技術人員的自尊在作祟,另一方麵也說明這裏有很多不能被其他部門所掌握的秘密,越是合作,這種隱秘性越是稀薄,這才是他們真正想要避免的事情。
如果不是發生了嚴重事態,恐怕他們絕不會答應有別的部門來支援的。
“我當是哪兒的能人來幫忙,原來是從廢柴小隊來的人。”偌大的作戰中心裏有人站起身來說道,“大家繼續工作,別因為來了閑人就影響了自己的效率。”
“二十秒。”安琪似乎沒有聽見對方的“歡迎詞”一樣,隻是自顧自說了這樣一句話,“你還有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