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塊！
張半仙忍不住跳了起來，“你搶錢啊！”
就這把小破木劍，還是車間批量生產出來的，成本價就幾毛錢，他當時就賣了十塊錢，現在卻要賠出去一萬，擱誰誰樂意啊！
那男的咧了咧嘴，一把揪住張半仙的衣領，惡狠狠道：“老東西，你再說一遍？”
仿佛隻要張半仙敢拒絕，他就真會動手一樣。
張半仙嘴唇動了一下，梗著脖子說道：“我沒錢……我今天剛開張，還一分錢都沒賺到，要殺要剮隨你便。”
“行，不見棺材不掉淚。”
那男的說著，抓過桌子上的一個硯台，另一隻手死死地拽著張半仙的胳膊，就要朝著他的手上砸下去。
這時葉凡突然說道：“過了啊。”
本來他是沒打算摻和的，畢竟跟自己沒啥關係，而且騙子嘛，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不能因為騙子年紀大就心軟。
但要廢掉人家一隻手，確實就過分了。
那男的回頭瞥了葉凡一眼，“有他媽你什麼事，給老子滾蛋！”
說完又要繼續動手。
張半仙知道自己逃不過了，用力閉著眼睛，嚇得瑟瑟發抖。
砰！
葉凡一腳踹在男人腿彎處，男人膝蓋下意識往前一頂，撞在桌子上，疼的嗷的一聲慘叫，身體失衡往後摔去，那塊硯台脫手而出，不偏不倚，剛好砸在他的腦袋上。
又是一聲慘叫。
男人一隻手捂著膝蓋，另一隻手捂著腦袋，瞪著葉凡破口大罵，“狗東西，你找死？”
葉凡眼神一厲，抬腳踩住男人的腿。
哢哢哢——
仿佛骨頭在一點點碎裂。
男人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劇烈的疼痛讓他想掙脫都沒有力氣，哭喊道：“哥……大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輕點……”
這服軟的速度太快了。
“滾。”
葉凡淡淡道。
男人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
奇怪的是，和男人一起進來的那個女人，卻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
這倆人不是一起的？
葉凡扭頭往旁邊看了眼。
女人正好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處，女人眉眼輕挑，卻沒跟他說話，而是對著剛剛緩過神來的張半仙，吐氣如蘭，“您老還真沉得住氣。”
聽起來好像話裏有話？
葉凡頓時就來了興趣，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半仙。
張半仙抬頭擦了擦冷汗，好像還在後怕一樣，顫顫巍巍道：“你這女娃的話，我怎麼聽不懂？我剛剛都快要被嚇死了。”
說著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還在不停顫抖。
“張君陽，人送外號張半仙，二十年前隱居魔都，最喜歡給人算命，可一次都沒有算準過……”
女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最後說道：“我叫張渺渺。”
在她說完的一瞬間，張半仙身上的氣質就發生了變化。
原本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這一刻卻突然變成了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一般，就是鬢角的白發，都仿佛隻是為了襯托他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