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輕是真的冷,鬱香大廈有恒溫,她隻穿了春季套裝,這夜裏的鬼山坡起碼要再披一件厚大衣才夠。花不語的熱水瓶旁邊有一排杯子,看起來是喝不同東西時用的,但是寧輕輕沒有被獲準使用。
她打開櫃子,看到一個用廉價塑料薄膜包著的塑料杯子,外麵貼著“贈品”二字。雖然擔心這種塑料杯裝熱水會釋出毒素,但是太冷了,寧輕輕還是將就用它裝了一杯熱水暖手。花不語不近人情的作風她之前就知道,指望用她的杯子,想想也不可能,要怪就怪讓她這樣找借口進來的花學長。
花不語的房間傳來打字聲,看樣子她不會出來,寧輕輕望了一圈,天可憐見,鑰匙就掛在門後的鉤子上。她躡手躡腳取下鑰匙,拿出一個複製鑰匙用的粘土盒將兩麵都印上,期間還把鑰匙掉到地上,嚇得她連忙回頭,怕花不語出來。
這是明少給她的盒子,他讓寧輕輕不擇手段偷印花不語的鑰匙,必要時可以把她招待的咖啡潑在她身上引開她。
哪來的鬼咖啡,他想得真美。寧輕輕怨恨地想。說起來,他難道不應該以己度人,事先預測出花不語根本不會招待咖啡麼?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不,他更惡劣,他家才沒有贈品杯子,要喝水可能得用手接。
寧輕輕把盒子收在包裏,敲了敲花不語的門。過了兩分鍾,打字聲停下,花不語出來了。
告別後,寧輕輕臨走前看到花不語把那個可憐的杯子裏的水倒進水槽,刷一聲將它丟到垃圾桶裏。
紀明薰的小跑車在山下的路口等她。寧輕輕得意地回報,這個漏洞百出的計劃成功了。 “你們兩個的主意,一個害我差點感冒,一個害我犯罪。”寧輕輕喝著紀明薰在路上買來的熱黑糖紅棗薑茶抱怨。
“你分明樂在其中,玩這種小說裏才有的遊戲,機會不多。”紀明薰將圍巾圍在她脖子上。
“嘻嘻,那倒是。我很期待結局,又很擔心,不管是語語還是斯斯消失了,我都很難過。”
“真到那時候再煩惱也不遲。建築執照拿到了,剛才和趙氏落實了細節,很快能開工,施工的部分完全能交給他們。”
“我以為按照你的習性,會親自到工地上監工呢。”
“趙氏是信得過的建商。”紀明薰說,“我隻是在施工設計圖上提了意見而已。”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組施工圖改了二十多次,趙氏的建築師都要瘋了,幸好葉小姐逼他們改到你滿意為止。”
“然而,對終稿滿意的不止我,也包括他們,說明至少不是網上那些改了二十多次又回到初稿的設計。”
“知道你的意見很中肯了,炫耀怪。”寧輕輕嗔道,“既然已經開工,你暫時又不用很忙了吧?”
“對。除了大禹和景至,其他工作全權讓高鈴負責,我隻象征性地做終審。”
年後,高鈴攬下了所有工作過去由明少負責的部分,每天加班到最後離開公司。花瑜來開工時能見到她的燈亮著,離開時她已經又在裏麵工作。
“女巫妖,你還行不行?天天這麼拚命,小心過勞死。”花瑜早上離開前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