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洛天宇,身後跟著孟白。
“主子,要不要攔著?”孟白問道。
“跟著吧!”洛天宇道,抬眼再看了看那還亮著燈的偏房,漠然轉身,也順著梁十三出去的路向外疾去。
“何人?”梁十三沉聲慢喝。
“是本王!”洛天宇低聲道。
梁十三已經聽出來了,回過頭,就要抱拳行禮,卻被洛天宇托住了:“本王說過,不必行禮!”
“如今,燕兒已回梁家大院,雖然離三月之期還差幾日,不過王爺定然是不介意燕兒的提前回去!還望王爺高抬貴手,放過小徒!”梁十三畢恭畢敬地道,他如今已經不敢再求什麼,隻希望燕兒能和雲飛好好過下去,他這輩子就收了這麼三個徒兒。
“如果本王拒絕呢?”洛天宇冷冷地道。
梁十三麵色一凜:“王爺已然有了新王妃,據草民所知,王爺與新王妃感情也頗好,燕兒夾在兩位中間也並不合適!”
“本王隻有她一個女人,不會輕易放手!”洛天宇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梁十三卻是一怔,若有所思!
“至於小徒芯夢……”梁十三還是頗為尷尬地提到了梁芯夢。
“無妨,既是王妃的師妹,本王也不會為難於她,她願意呆在王府就讓她呆著,什麼時候想走,隨她願意!”
“那就勞煩王爺費心了!”梁十三汗顏,欲再行禮,卻又被洛天宇托住,不讓他躬身。
梁芯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來滾去,腦袋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是梁雲飛溫柔的笑臉,一會兒就又變成了洛天宇橫眉冷目的樣子,隻要一想起那破落王生氣的樣子,梁芯燕心裏就不由地發疼。想要不再想這些,卻管不住自己的腦袋,隻能恨恨地捶枕頭,扯被子,揪頭發……
一直折騰了有半個時辰,才迷迷糊糊地睡去。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星安院,自己又睡在那雕花的紅木大床上,旁邊,是洛天宇閃著桃花眼的笑臉,淡淡的竹香味兒縈繞在鼻間,莫名的安心……
同一個晚上,南宮景在自己的房裏,手上盯著那枚把自己紮暈了的繡花針,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人,吃了豹子膽了,敢對他南宮大爺下黑手。等他醒來再差人去找的時候,哪裏還有人影?隻要一想到白天那個水靈靈的小妞兒就這麼給丟了,心裏就說不出的窩火。想他南宮家在京城,向來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麵子。
“來人!”南宮景暴躁地喊道。
“爺,什麼事!”一名叫忠福的親信連忙走來。
“去給老子查,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用這枚小東西暗算本大爺!”南宮景惡狠狠地道。
“是,小的這叫人去查!”
“慢著!”南宮景轉了轉老鼠眼兒,“這種東西,女人用的應該是最多的,先從女人身上查起!”
“是,小的明白!”
“另外,那個小妞找到了沒?”
“回爺的話,咱們去得有些晚了,那小妞據說跟人跑了。”忠福小心地道。
“可打聽清楚了是跟什麼人跑了?”
“隻說是一個頗有些江湖氣息的女子!”
南宮景的眼睛子轉了轉,再看了看手上的繡花針:“應該就是她!”隨又回過頭來,踹了一腳那手下,“笨蛋,老子隻是暈過去了而已,你們就把那麼一水靈靈兒的妞兒給放了,繼續給老子找,她們兩個應該在一起,找不著老子要你好看。”
“是,是是……”忠福一連串地答應著,連滾帶爬地走了。
…………
一連幾天,梁芯燕都覺得好奇怪,明明是回了梁家大院了,可是每天早晨起來,還是感覺自己就在王府星安院,似乎洛天宇就沒有離開過。而且,枕頭上,被子裏,似乎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竹香味兒,仔細去聞下,又什麼都沒有。偏偏每天晚上都還睡得倍兒香,難道是自己神經適應性太不夠強了?到現在都不能適應在大院兒的生活了?難道真的是師傅曾教過的說由奢入儉難?
實在無法接受這麼疑神疑鬼的自己,梁芯燕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從床上蹦了下來。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大院兒的生計要緊,眼看著人越來越多,要吃飯要穿衣,她可得勤快點兒,要不然,拿什麼養活這一群蘿卜頭?
“師兄,我出去踩踩點兒,今晚要走一趟!”聽見門響,梁芯燕邊說邊紮著腰帶,看也不看進來的人。
“是我,康子!”
“啊?康子你怎麼來了?找本大俠什麼事兒?”梁芯燕已經紮好了腰帶。
“你要出去?”康子問。
“嗯,本大俠得給你們找吃的,找穿的,不然拿什麼養活你們?天上可不會掉吃的!”梁芯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