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猶如一隻巨大的洪荒巨獸般注視著世間陷入睡眠的一草一木。夜空之上,耀眼的星光忽閃忽暗,仿若在述說著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清風撩動,黑夜中已染成墨黑色的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揉碎了一片片細碎的陰影。
忽然,驚雷乍起,耀眼的閃電將沉默許久的世間映照的恍如白晝。
“生了!生了!”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和婦人的驚呼聲。
然後混亂的人聲響起,有激動、有興奮、還有被突然的喜悅所驚到的凡人的呼喊。
夜,終於被徹底打破了,不知道是因為那道驚雷還是之後那些突然混亂的人群的呼喊。
“夫人,快看、快看,是個小子喲!”
在月華城東邊的一座大院子內的一間最東邊的屋子裏,一位發鬢黑白交雜的半老婦人正抱著一個雙眼還沒有睜開的嬰兒。
婦人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嬰兒一邊對躺在床上的少婦說:
“夫人你看,小公子生的白白胖胖的,而且天庭飽滿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婦人哪懂什麼天庭飽滿之說,多半是因為經常混跡在大街小巷中從那些算命先生中得來的,現在正好臨時拿來討好床上的少婦。
少婦微微一笑,滿臉都洋溢著幸福。即使知道眼前這個婦人是在瞎扯一通,依舊很是高興。
雖然身體還很虛弱,少婦還是顫抖著站了起來從婦人手中接過嬰兒。她用一種帶有深深溺愛的眼神端詳了許久,終於確定了這不是夢境。
片刻之後,一位滿臉激動的英俊男子衝進了房裏,有些顫抖的從少婦的手中接過嬰兒。
“婷兒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兒子,這就是我們的兒子啊,我蕭躍龍終於有兒子了,哈哈哈…”英俊的年輕男子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他抱著嬰兒時而癡狂的大笑,時而又激動的恍若掉淚。
蕭躍龍的妻子也就是躺在床上的少婦,少婦名叫葉翠婷,此時被弄的哭笑不得,她白了一眼已有些癲狂的相公一眼道:
“聲音小點行不行,小心嚇到我們的兒子。”
接著少婦像是擔憂孩子會被嚇到般的一邊輕輕拍打著懷中的嬰兒,一邊滿臉笑意的看著激動的難以自已的相公。
蕭躍龍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於是幹笑一聲,當做沒有看到一旁正在捂嘴偷笑的婦人。
黑暗的天空仿若墨洗,在這光明世界都陷入沉睡的時候所有的邪惡和人類所無法預知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浮出水麵。
在月華城的某個角落,一隊身著夜行服的人們正在朝著東邊的一座院子慢慢逼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隊人馬一定是群訓練有素的殺手,因為他們在翻牆上樹的時候都顯得嫻熟無比,甚至每一個動作都讓他們能夠更好的掩藏在黑暗之中。
人馬之中一個明顯是首領的黑衣人突然停在了一顆老樹上,他轉過身子朝著身後的眾人細聲說道:
“後麵的人先藏好了,我和陽二先去蕭躍龍的老窩打探一番。”
他的話似乎是用一種特殊的手法隨著流動的空氣傳到眾人耳中的。因為如果現在有一個外人在場一定會感到驚訝萬分,因為他隻能看到他動了動嘴唇而無法聽到所說的話。
深夜沉靜如水,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傾撒在月華城的一角一落,兩個有所圖謀的黑衣人仿若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點一點的朝著目標逼近。
然而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兩個黑衣人不斷的朝著蕭府潛伏前進的同時一個穿著甚是邋遢的老道正站在距離二人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
老道的臉上掛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就像是看著兩個正在玩過家家的孩子一樣。
“現在的小子們,真是越來越弱了,竟然藏得這麼劣拙!”邋遢老道把雙手在滿是汙漬的道袍上擦了擦,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壺烈酒。
“希望院子裏的那個小子不要太弱要不然今晚就沒好戲看了。”老道舉起酒壺‘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後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