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言川緩緩地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微垂眼眸看著身旁空蕩蕩的枕頭,懷中再也沒有那溫香嬌柔的小身子,耳邊再也聽不到那軟軟糯糯的嗓音跟自己撒嬌,黯然自嘲地勾唇一笑,性感的薄唇微揚起一抹苦澀無奈的弧度。
美夢了無痕,夢醒一場空。
馮言川利落地掀開被子下床,光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腳尖柔軟的觸感絲絲縷縷蔓延至心尖,他的神思微微恍惚。
那個慵懶溫軟似隻小貓咪的丫頭,最愛光著腳丫在地板上跑來跑去,他怕地板濕涼傷她的身體,特意在臥室裏鋪上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
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室內,投射在他肌理分明修長挺拔的身材上,在潔白柔軟的地毯上灑下一道淺淡孤寂的剪影。
眯著黑眸環視了遍空寂冷清的臥室,處處都是小丫頭生活過的痕跡,卻再也不見那道纖瘦嬌柔的小身影,這是他第112次做著同一個美夢。
不是他逃不開小丫頭的手掌心,而是他命中注定的小夙敵再也不要他了。
每天清晨被最愛的人溫柔地吻醒,不僅是每個女孩子心中最粉紅柔軟的夢,而最愛的人每晚在自己懷中安然入睡,清晨醒來第一眼便是她恬靜柔和的如畫睡顏,更是馮言川心中最好的願。
······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徐徐響起,辦公室外響起助理先生恭敬謙和的聲音:“馮總,巨業的範總到了。”
不等室內的馮言川答話,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內聽起來有些刺耳,莫名地令人心煩。
馮言川從成堆的文件中抬起頭來,淡淡地瞥了眼步履優雅從容走進來的範杺,沒有像往常那般冷著臉發脾氣,也沒有開口搭理她。
一身優雅幹練的白色套裝,妝容精致明豔,範杺氣定神閑地走到辦公桌前,輕睨了眼坐在辦公桌後低頭看文件的馮言川。
心下冷哼,這貨還真能裝,平時都急得像火燒眉毛了,這會兒給她在這兒裝淡定。
範杺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自顧自地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翹起纖細優美的長腿,幽幽地開口,清脆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不知有什麼大項目竟然要勞煩馮總親自出麵和我洽談?”
她那副坐著說話不腰疼的欠扁模樣,看在馮言川眼裏格外刺眼。
馮言川放下手中的文件,從辦公桌後站起身,斜睨了眼陰陽怪氣的範杺,走到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沒有和她客套,直奔主題:“她現在在哪兒?”
範杺挑了挑精致的眉頭,明知故問:“她?她是誰?我怎麼聽不懂馮總話中的意思?”
馮言川冷冷地瞥了眼這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女人,幽深的黑眸一沉,強壓下心中的怒意,沉聲道:“告訴我單純現在在哪裏,我保證南城無人再敢打巨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