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候怎麼說來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偕老,嗬護一生!
誰知卻是算計一生。
臨死她才知道,那晚的人就是顧銘。
所謂的野種,從頭到尾都是顧銘的孩子!
秦知南,你究竟有多蠢啊,竟然沒有看到羊皮下猙獰的麵孔!
你究竟多蠢,害死了自己,害死了家人!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門縫。
抬起手臂,用力抹掉眼底的淚。
顧銘,既然我回來了,那就,不死不休!
包間裏的顧銘拍了拍身邊的女子:“去,看看你家大小姐,別被人撿了!”
女子起身就朝著門口走過來,一邊咬牙嬌笑:“難不成,你還覺得可惜?反正今夜之後,也是聲名狼藉。”
“初夜被人占了,我怎麼不可惜?”
女子哼哼兩聲,摸了顧銘喉結一把:“貪心鬼!”
秦知南從門縫裏看著這一切,嘲諷一笑,原來從一開始就是算計。
卻也知道,現在被找到,她就毀了。
身體裏熱意洶湧,四肢沒有什麼力氣。
她,已經中藥了。
秦知南掙紮著起身,踉蹌著朝前走去。
現在,她不能被找到!
身體裏洶湧的熱意和渴望,幾乎摧毀了她所有理智。
秦知南扶著牆深深喘息著,抬起自己的手臂,又狠狠咬下去,直到口中都是血腥氣。
借著疼痛,得到片刻清醒。
又往前走了兩步,一間包廂門虛掩著。
她手按上去,門輕悄悄地滑開了。
秦知南踉蹌著撲進去,她模糊的視線裏,沙發上坐著三個人。
後麵,那女子的聲音響起:“秦知南,你去哪兒了?”
包廂裏一片死寂。
秦知南迅速反手關上門。
“晏卿,你今天又去雲大了,說說,去看誰……”
裏麵的說話聲驟然停止。
秦知南背靠著包廂的門,和沙發上坐著的三個男人對視。
燈光幽暗,她還是看清楚了裏麵人的臉。
那眼眸清冷,鼻梁高挺,唇薄,下頜線棱角分明的。
赫然就是謝晏卿。
他手裏晃著酒杯,長腿交疊,慵懶靠在沙發上。
明明是紙醉金迷的場所。
但是,他卻是清貴的不染凡塵。
甚至,這滿目斑駁夜色,不及這一抹不染凡塵的清貴。
雲城頂流世家,謝家公子,號稱雲城第一公子的謝晏卿!
秦知南隻能看到他,柔和的光線下,他似乎是一輪明月。
格外耀眼!
格外吸引人!
她踉蹌著起身,搖搖晃晃站在謝晏卿麵前。
居高臨下,看著他手裏杯子裏的冰塊。
因為謝晏卿的晃動,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謝晏卿此時微微抬頭,一雙清冷的甚至冷漠的眼睛,波瀾不驚地和秦知南對視。
真的是波瀾不驚,似乎對於秦知南突然出現,沒有任何意外感。
秦知南突然伸手,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冰冷,辛辣,從喉間一路蔓延到胸腹,代替一片灼熱,換來瞬間的清醒。
她放下酒杯,抬頭看著一邊笑著的季容謙。
眸色迷離,唇色紅得似乎要滴血。
聲音卻是飄忽中,透著堅定。
“我需要九十六包廂一個小時之內的監控,然後,斷了這裏的電路,讓監控癱瘓!”